和亲之事让姜国至少五年的命运与延国紧密连在一起。
她若为后,那姜国的未来便会和延国绑在一处。
又时而晃神。
虞馥想起,她曾经一次次被拉入的那个梦魇。
火海,吞噬了一切。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在思忖,自己为何会如此,如此反复进同一个梦境。
她从前理不清。
见到广寒殿后……更乱了。
扑朔迷离的梦里,沈离疾会在某一场大火里死去,延国也会覆灭。
司仪又拿出一叠红纸金册,举案而伏,“这是生辰筵的礼书与画策,细节流程全在其中,劳娘娘过目。”
虞馥僵在原地,未有动作。
如果这不单单是普通的噩梦呢?
万一预示着某种未来。
她眉心紧蹙。
延姜两国利益相同。
九州混战,姜国依附着延国才得以从战火中喘息,若延国临困境,那么姜国亦会有危机。
延国亡,姜国必亡。
她脚底发凉。
即便尚未明了诡谲之梦是何缘由,但唯一能确定,她不能让沈离疾就这样死掉。
她双目呆滞。
可自己又能做些什么来阻止这一切?
眼下,眼前,沈离疾已走出内寝,背影越来越远。
她梦里感受过的无助和慌惧,顿然涌现,周身一切都仿佛陷入无尽黑暗。
她脑海开始又变得一片空白。
然,身子先动了起来。
虞馥掀开床被,赤足下榻,提裙跑向那个背影,伸手想要触碰。
现下唯一能做的,大抵只有将梦中所见,尽数告知沈离疾。
哒哒哒的小步子,轻盈里透着焦急。
让候在内寝和外殿的宫人们纷纷侧目。
与此同时,虞馥也如愿以偿地抓住了沈离疾的……大氅。
只是,那大氅刚被他披上,襟带尚未系好。
这一抓,一拽,就这么被随意扒拉了下来。
她也因没抓稳,小跑的身子瞬间前倾,一个头槌撞到了沈离疾的后腰。
顺道还把他的龙纹大氅踩在了她光溜溜的脚丫子底下。
虞馥:“……”
宫人们:“……”
按大延律法,撞了皇帝还踩了龙袍是几等罪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