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热了喝的。”她说。
车里安静得不得了,她喝水那动静他全知道。
祁祸被她这反应逗得想笑,他翘起唇角,“又不是第一次见面,紧张什么?”
虽然过了六年,但当年的画面,跟电影似的,深深印在脑海里。
按理说记忆会使人的面貌模糊,可祝含烟现在依然能非常清晰地回忆起戚箫吟和祁誉的容貌。
和善的,慈祥的。
她还记得戚箫吟在她离开时舍不得她走,还曾对她说:
“一定要再来玩。”
那个时候,戚箫吟一定不知道,“再来”已经是六年后。
“就,觉得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伯母。”
“用儿媳妇的表情面对。”
祁祸一听祝含烟的问题,就立刻答。
他嗓音漫不经心的,带着慵懒感。
祝含烟笑不出来,被他逗也没别的反应,只默默转回头,盯着车前窗。
祁祸又瞥了她一眼,本来他是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儿,等祝含烟见到戚女士,看到戚女士对她的态度后,就不会再想东想西了。
谁知道祝含烟光是在车上都紧张到心神不宁。
他单手打过方向盘,直接在路边停下。
把连车已经停下都没注意的人抱进怀里。
摁开安全带扣,抱人坐在自己腿上,动作一气呵成。
这是以前他们在一起时,在车里他最喜欢对她做的举动。
祝含烟只感觉眼前一花,然后整个人身子就被抱了起来,等再回过神,就已经在他怀里。
祁祸的胸膛永远是温热的,他的怀抱永远是清冽而淡淡的雪松味道的。
永远令她觉得温暖且安全感十足。
她不想问他为什么这样做。
她知道的,是因为他明白,此刻的她需要他的怀抱。
祝含烟侧头靠在他胸膛,抬起眼眸看他。
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轮廓清晰分明的下颌线。
她在他怀里深深地做了一次深呼吸,这才消散了一点儿心中的紧张。
祁祸坚硬的下巴在她发心抵了抵,“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知道她紧张的源头。
“只知道我分手了。”
祁祸回想起当初和祝含烟分手后自己的情况,他又不是在外面有点儿事就回去告诉爸妈的类型。
他就只是没日没夜地和傅嘉谊他们在外面喝酒。
由于分手那段时间临近年关,他虽用酒精麻醉着自己的神经,却没忘记自己的身份,该回老宅看老爷子的时候,他是回来了的。
不知道戚女士和祁誉是从哪儿知道他分手的消息的。
一点没把他分手当回事,甚至也没在他面前提过祝含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