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心下一转,回想起来,轻捋长须道。
“莫不是东京内唤作金枪手徐宁的?”
韩存保肯定回道。
“正是此人。他多在殿前伺候,太尉应是见过,只是太尉身尊高贵,不得熟识罢了。”
高俅点头,恍然大悟道。
“你却不说,我竟是忘了。小王太尉与我提及过,这徐宁确是有着一手好枪法,那时我是不知他会的便是这钩镰枪,如今想到,倒是可以唤他前来阵前效力,以破梁山连环甲马。”
韩存保又向高俅举荐一人道。
“太尉若要调徐宁前来效力,可一并寻调那安仁村隐居士,姓闻名焕章,此人多在京师显学,极善韬略,通晓兵机,有孙、吴之才调,诸葛之智谋,朝廷官员多晓其才,若得此人来为太尉参谋,定可助太尉料敌于先,勘破梁山狡诈计谋。”
高俅也曾听闻过闻焕章的名声,便差一员部将,持上令信,备好礼品,星夜前往东京,调遣徐宁和礼请闻焕章,一并前来济州军前效力。
如此过得两三日,官军这边在筹备军马,刘玄却是领兵前来济州城搦战。
刘玄可不是喜欢被动挨打的,高俅不退兵,也不进军,那么他就领兵来问问高俅是什么意思。
高俅亲领的东京一万五军马都在济州城内驻守,其余军马都在城外扎寨。
刘玄使鼓上蚤时迁探得官军部署,杨温、韩存保二人都是知兵的,部署颇为严密,而梅展治军不严,他又是个阿谀奉承的,时常都在济州城内巴结高俅,故此营寨防守十分稀松。
至于新到的高廉,他是高俅兄弟,除麾下三百飞天神兵随其进入济州城中安歇,其余三万高唐州军马都在城外安营驻扎,防守与梅展营寨一般无二,烂的只要是个人都能进进出出,毫无军纪可言。
黄昏时分,济州城五十里外,梁山军中。
时迁向刘玄禀报道。
“哥哥,那高唐州军营和上党营寨根本没有防备,小弟只是换了一身军服,便能随意进出。”
军师吴用喜道。
“按时迁兄弟所探,哥哥,可差两员勇将夜间袭杀这两处营寨,再教几位兄弟领百十精骑去干扰江夏、云中两处,乱其军心,使他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不敢出营相救,如此一来,必建其功。”
吴用的建议不错,官军这么给机会,刘玄肯定是不能放过的。
当下便令双鞭呼延灼领本部军马去袭杀高唐州军营,没玉箭张清领本部军马去袭杀上党节度使梅展营寨。
刘玄又派豹子头林冲、铁棒栾廷玉各领三百精骑,趁机去干扰杨温、韩存保军营。
有刘玄命令在,众人各自领命下去点拨军士,养精蓄锐,准备好生厮杀一场。
当夜,黑云重重,晦暗不明,真是好一个杀人行凶夜,但见:
云生四野,雾涨八方,摇天撼地起狂风,倒海翻江飞急雨,雷公忿怒,倒骑火兽逞神威;电母生嗔,乱掣金蛇施圣力。
时值夜半,风雷大作,暴雨倾盆,四处只听得哗啦啦一片雨声。
官军营寨中,不论哪处,巡逻军士都是躲在帐中避雨,少有火光闪烁。
便是被强令在营门处值守的军士,也是缩成一团,避在檐下骂骂咧咧,将上司全家都没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