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回到家,邬颜终于从话多的林氏那儿了解到这个施二牛是谁。
说来,施二牛的确施傅兴还有些关系,两人是表兄弟。
施三郎小的时候,因为挑食,长得瘦瘦小小跟猴似的,而且体弱多病,施家人实在穷的养不活,曾经把他送到施父的一个表亲那里几年。
表亲没有孩子,就把施三郎当亲子,细心照料。
谁知道没过半年,那表亲的媳妇就有了身子,这下没有办法,施三郎又被送回施家。
送是送回来了,但两家一直有来往,就连施傅兴最开始读书的那钱,也是表亲拿的。
邬颜点点头,心想原来是弟弟不是哥哥,只能怪这施二牛长得太老成。
“后来呢?”看着灶里的火光,女人好奇地问。
“后来。。。。。。林氏叹了口气,“后来那个表亲夫妻生了病,死了。”
“死的挺突然,三弟也因此事大病了一场,后来三郎考进县学,就拜托爹娘帮忙照顾着施二牛,要我说,这照顾也不是这么个照顾法的,连看家的本领都让给人家。”
这还是林氏第一次和邬颜站在一个战线。
半个时辰前,施父在饭桌上说了此事,并且让他们装作不知情,这是打算让对方继续蹭着施家人赚钱呢。
林氏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小气,凭啥他们累死累活,施二牛就能抢他们生意:“三弟妹,你比我聪明,有什么好办法没?”
邬颜折了一把柴火塞进灶里,不以为意道:“爹娘不是说了吗,当做不知情,我们就当不知情罢了。”
“唉哟,这咋行呢!”林氏仿佛不认识邬颜一般,她一直觉得女人是一个不吃亏的人,怎么现在就退缩了?
可惜没办法,当事人都不追究,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只不过心里难免动了小心思。
既然施二牛可以卖,她林玉儿的娘家人也可以吧?
心里暗搓搓做着打算,但因为害怕被施母发现,一直没有付诸于行动,直到几天后发生了一件大事。
县城里,又多了几家卖田螺的摊子。
这些人里大多数是荷花村的村民,和施二牛关系不错,问清楚田螺可以赚钱,纷纷加入进来。
施家那种酱香的做不出来,做麻辣的可不简单?反正红灯笼漫山遍野都是,不花钱,田螺都是河里摸来的,也不花钱。
就是废了些油,但无所谓,可以买些炸糕点铺子滤过几次的油,只需要几十文便能买下一大缸。
县城到处地都是卖田螺的,虽然口味差些,但还是分流了施家的客人,这些天下来,足足少赚了一半的铜钱。
可把施母给气的不轻,开始骂施父白。操。着那好心,别人管不到,荷花村那些人不就是看施二牛有利可图,才纷纷效仿嘛?
这下好了,管他二流子,四愣子,是个人就来卖炒田螺,荷花村那条河里的田螺,肉眼可见的变少。
施家人愁眉苦脸,邬颜倒是没有多少感受,眼看天气越来越冷,她估算着,这个生意马上就要做到头。
因为分红,她的手上积攒下了点儿小钱。
倒不是想像上辈子一样拼死拼活,最后反而因为一点儿差错,被家人怨怼。
现在的她想法很单纯,就想买辆马车。
或者干脆在县城买套房子,省得整日来回奔波,实在累人。
至于做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