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吃过施母做的稀水粥,邬颜慢慢踱步回东屋。
忙碌了一中午,眼下终于有时间将荷包拿出来,解开数了数,居然有两千五百文!
除去给施母一百文,以及五十文本金,邬颜净赚二两银子!
这个数目和她心中估算的差不多,甚至因为给施傅兴留下半桶田螺,导致少卖了钱,不过看在衣服和逛街的份上,她决定不追究了。
休息了一会儿,午后,隔壁王大娘家又传来杀鸡声。
院子里,周氏一边绣帕子一边奇道:“王家最近怎么回事,又杀鸡?”
村里的鸡都是留着下蛋吃的,逢年过节杀一只供奉,但没有谁家会像王家这样,隔三差五杀一只,而且还是母鸡。
林氏听到后眼珠子一转,想到什么,说:“估计有什么喜事。”
“能有什么喜事?”
“这我哪知道,哎,绣帕子绣的眼睛疼,”林氏放下手中的针,开始装模作样揉眼睛,“大嫂啊,你怎么不让春桃出来绣呢,屋里黑黢黢看不见人影,别年纪轻轻就把眼睛给伤了。”
闻言周氏头也没抬:“容易分心,她绣的比咱们好,还是在房间里合适。”
“别是干什么事情,需要藏着掖着吧?”
周氏手指一顿,指腹冒出一滴血珠,她放进嘴里。吸。了。吸,淡淡道:“弟妹不相信,可以进去看看你侄女。”
“哎呦,我才不去呢,你那闺女成天连人都不叫,见了面恨不得把头戳肚子里。”林氏毫不掩饰对春桃的瞧不上,“不过我倒是可以站起来走走,坐这么久,腚。疼。”
说完就把手上的活一搁,站起来扭扭身子,余光瞥见周氏没往自己这儿看,偷偷往院门处挪动。
等到了地儿,把门一开,直奔着隔壁去了。
与此同时,邬颜把给施母的铜板包到小布袋里送过去,对方接过后掂了掂重量,脸色不太好:“老三家的,我帮你卖田螺,你就给一百来文打发,像话嘛!”
“娘您那么辛苦,媳妇怎么会不孝顺呢?”邬颜用袖子遮嘴笑了笑,颇为神秘地说,“要不娘先打开看看。”
施母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其实刚才那重量的确不像一百文,但她觉得邬颜不会给自己多少,结果打开一看,满满一布袋的钱。
哎呦!
施母像是被火烫到似的,赶紧又包起来,先往门外看一看,发现家里其他人都没在,才复又打开一枚一枚地数,越数笑容越开怀,最后眼睛都笑没了:“老三家的,这有多少啊?”
“娘,我们昨天卖炒田螺,共赚一两银子,媳妇在县城的时候给夫君留下一半,这是剩下的,一共五百文。”
“咋赚了这么多?”施母惊讶出声,毕竟田螺可是不需要本钱,听说只买了点儿米酒,满打满算下来一本万利、稳赚不赔。
邬颜点了点头,心里想的是,如果告诉施母实际赚的钱,恐怕老太婆得直接激动地晕过去。
毕竟这是有前科的。
所以为了自己好,也为了施母好,邬颜“体贴”地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这一切施母自然不清楚。对于邬颜把所有钱都上交给自己,她表示非常满意,心思不自觉就开始转变了,以前觉得邬颜整天打扮得像个狐狸精,现在看她是观音座下的童子童女;以前觉得她比栏里的猪都要懒,现在觉得大家闺秀就要精着养,要不然哪能做出这般美味的炒田螺呢?
于是施母大方地把手塞进布兜,掏出一把钱,然后松开手缝,掉回去至少一半:“来,拿着,没道理老大家老二家手里有钱,单你没有,你这孩子就是过于实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