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朱棣口嘴喷沫的样子,朱能不为所动,谭渊将信将疑,只有张玉一拍大腿:“对呀,这可不是天意,咋滴?”说着竟嘿嘿地笑出声来。
“这么说明天咱们就得全军难行咯?”朱能疑问道,“可是据我所知,南军可是在清线和长炉一带都设了防线的,对方早有准备,我不能出其不意,我军胜算不大。”说着走向前去,手指的指地图上的青县和长卢一带。
“怕什么?盛庸厉害我承认,难道他能够亲自守在第一防线吗?打过去就是了。”谭渊满不在乎的说道。
“明天咱们先上东行,看看有没有机会突破对方防线。”蓝月解释道,“这事情要保密啊,暂时不要对别人说。”
“可是,再往东走便是三岔河一带,再往东走,便是大海,这……”朱能还要追问,却被蓝月用眼神制止。
无论如何,三位大将还是满意的离去,毕竟不用在冰天雪地里往北行进。
第二天一大早,燕军由北折向东行,一路急行军到达三岔河口,但见一片水茫茫,张玉朱能等人找到朱棣:“殿下前面已经无路可走。”
朱棣神秘一笑:“先到直沽再说。”
大军沿河前行,到达直沽时,忽然一行人马飞奔而来,众人一看,大吃一惊。
原来领头二将不是旁人,却是出发时关进大牢受罚的徐理和陈旭。
这二人来到朱棣面前翻身下马:“燕王殿下,按照殿下和军师的指示,我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燕王赞道:“好,前面领路。”
徐理陈旭领着大队人马一直前进,来到一个河汊拐弯处,但见水面上,芦苇丛生。
陈旭从怀里拿出一个竹笛,轻轻吹响,霎时间只见芦苇晃动,一艘艘平底小船,从芦苇丛中划出,再从这岸一直排到对岸,连成一片后,用绳索固定起来,再铺上木板,霎时间,一条简易的浮桥修筑而成,众将士看得目瞪口呆。
朱棣哈哈大笑:“这全是逸仙的主意,不要怪我骗你们,要怪就怪他。”
蓝月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朱棣大声说道:“诸位将士,盛庸的二十万人马进驻德州定州沧州,如一把尖刀插了进来,德州定州城池坚固,易守难攻。但是沧州这把刀尖,确实不够锋利,城墙破损严重,如果我们现在昼夜不停的行军,一夜之间,便可抵达对方城下,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彻底掰断敌人这个刀尖,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此乃我军的最大特点。现在,你们准备好了吗?”
三军齐呼道:“准备好了!……”
“出发!”
朱棣一声令下,燕军有条不紊地渡过浮桥,连夜急行军往沧州方向奔去。
第二天一早。沧州城下。
都督徐凯、陶铭正带领手下兵士脱了衣甲,在修筑城墙,突然间,马蹄之声大作,大批的燕军人马突然就出现在面前。
南军毫无防备,面对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敌人,吓得浑身哆嗦,都来不及穿上衣甲,放下工具,拿上刀剑,便各自为战起来。
一个有备而来,如狼似虎,一个毫无防备,勉强抵抗,其结果可想而知,也就一个时辰的时间,张玉就带领燕军就杀进城去,被斩首者达到一万多人。
徐凯见守城无望,便带领残兵败将往定州方向逃跑,希望能够得到定州吴杰和平安的接应。
哪知道刚出城不久,便被一员大将挡住去路,正是燕将谭渊。
徐凯只得上前拼命,战不几个回合,便被谭渊一枪扫落在地,生擒活捉。
手下士兵见主帅被擒,纷纷器械投降,人数达到三万。
这一战张玉奇袭在先,谭渊埋伏在后,皆出于蓝月的计划和谋略,再由朱棣发号施令。
当谭渊带着三万战俘来向朱棣请功时,朱棣冷冷一笑:“谭渊,此地离定州不远,平安你也是见识过的,你说他多久能够赶过来呀?”
谭渊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这么近的距离,最快一个时辰,最慢两个时辰一定能够赶到。”
又加了一句:“除非他不来。”
“那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抓到的那些人呢?”
朱棣说话时,眼中透出森冷的光芒,谭渊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这……按照以往的惯例,应该押送回去变成自己的部队……”
“是啊,在北平附近咱们都是这么做的。但是咱们现在远离北平,离盛庸和平安都很接近……万一这几万人,不但没有变成自己人,搞不好再来一个里外呼应,你觉得咱们能够经受得住吗?”
“燕王殿下,您的意思是……?”
朱棣的眼神中已经透出杀气,他一字一句的顿道:“咱们是如何处理敌人的粮草的?能拉回去最好,如果不能拉回去,就地烧毁!你明白吗?”
“明白!”谭渊点头说道,眼中露出野兽般残忍的光芒。
三万南军被谭渊就地活埋坑杀……霎时间,沧州城外变成修罗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