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皇帝还顾及几分母子之情,她便可稳如泰山。
“倒是哀家病了许久,听闻宫中宜贵嫔有孕了,怎么不见她人呢?”
李景琏微微沉下眼眸,赵臻姝瞧了一眼,接过话道:“母后,宜贵嫔已经被降为选侍了。”
“哦?宜贵嫔怀着孩子,犯了什么错皇帝要这样责罚她?”
“母后,余选侍先前谋害皇后,朕宽宥之后,死性不改,又在慈宁宫埋下巫蛊娃娃,您一病不起也是因为受了那邪物的影响。儿子让她迁居景阳宫,待生产之后便处死。”
太后惊讶的微微张开嘴巴,说道:“阿弥陀佛,今日是你的生辰,万万不可说这些晦气话。”
太后叹了一口气道:“若真是如此,那便是死有余辜了,只是哀家听闻她从前只是晋王府的奴婢出生,一个婢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皇帝还是要多思量才是,免得错怪了人。否则将来皇子出生,有这样一个生母,也太过难看。”
太后说完,又看向赵臻姝,道:“皇后以为呢?”
李景琏的目光望向赵臻姝,略带着几分怀疑和犹豫。
“母后所言极是,只是余选侍桩桩件件都是陛下和臣妾彻查的,刑罚司的精奇嬷嬷好好的招呼了她贴身伺候的人,这才给余选侍定了罪。”
“陛下,臣妾实在不知余选侍背后有谁,能够如此手眼通天,陷害臣妾便也罢了,还能够陷害母后。”
赵臻姝垂下眼眸,若慈宁宫的巫蛊娃娃陛下掺和了,必然会遮掩一二,不让太后继续追问。
果不其然。
李景琏手指微微攥紧,沉声道:“母后,此事皆是余选侍搅动风雨,致使后宫不能安宁,儿子已经彻查,不会再有问题了。”
太后的目光在赵臻姝和李景琏的身上来回打转,最后笑道:“是哀家操心了。”
“母后关心儿子,是儿子的福分。”
晚宴就这样散了。
太后回了慈宁宫,她看着帝后二人携手而去的模样,露出几分轻蔑。
也不知这样的和谐还能维持多久。
太后能够感觉到,帝王骨子里面所包含的敏感多疑已经对皇后慢慢升起,换句话说,皇后已经开始渐渐失去圣心了。
这无关爱情,而是身为帝王一定会经历的心理历程。
即便是最为亲近之人,皇帝也难免对其疑心大起,否则又怎么叫孤家寡人呢?
今日之挑拨看似没有成功,可一颗疑心已经种下。
“风水轮流转啊,皇后,你说说我们最后谁会胜出呢?”
太后嘴角挂着神秘莫测的笑容,慢悠悠地走了。
今日是李景琏的生辰,留宿在坤宁宫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摘去华丽的头饰和繁重的衣物,赵臻姝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在肩头。
“陛下,今日是您的生辰,臣妾别的本事没有,只能做一碗长寿面,但愿陛下长长久久,和臣妾恩爱两不疑。”
赵臻姝亲自端来一碗面条。
“姝儿还有这个本事?”
在大明,世家小姐们学的是看账本、管家的能力,再或者学学琴棋书画,陶冶情操。什么女红、什么下厨,都是下人做的事情。
“对臣妾而言,为了陛下洗手做羹汤亦是人生乐趣。”
赵臻姝扶着肚子坐下,说道:“臣妾想着陛下是并州长大的,理应吃长寿面才是。臣妾把水烧热了,再用热水把猪油化开,搁了些小葱,陛下尝一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