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清恭人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等到大礼结束,赵臻姝才说道:“起来吧。”
“娴妃自从小产就一直郁郁寡欢,惠清恭人,你是娴妃的生母,还是要多劝一劝她的。”
惠清恭人夫人今日熏了香,虽然不重,但是赵臻姝就是觉得味道很大,她蹙起眉头,道:“见过太后就去翊坤宫吧。”
惠清恭人见状,也不敢逗留,就跟着宫女们走了。
“娘娘可是觉得不适?”
赵臻姝吐了一口气,道:“惠清恭人的熏香味道太大,闻多了呛得慌。”
晴虹几人对视一眼,闪过几分疑惑,她们怎么没有感觉?
不过这事,主子说有那就是有。
“奴婢去把东边的窗子开了,散一散吧。”
赵臻姝点点头,虽说天气冷了,但是她在西边的里间,坤宁宫的炭火足,一点也不用担心着凉。
慈宁宫太后病着,自然也不能接见惠清恭人,况且皇帝也不会允许旁人轻易接见太后。
因此惠清恭人只是在慈宁宫门口磕了头,就算见过太后了。
等到了翊坤宫,惠清恭人已经累了。
当着众人的面,她还要继续跪拜自己的女儿——娴妃。
等着礼数都周全了,尚宫局的宫女们才离开。
“母亲!”
“我苦命的儿啊!”惠清恭人瞬间泪如泉涌,双手上上下下摸索着娴妃,只觉得自己的女儿一身的骨头,肉都没多少。
可见这深宫有多么折磨人!
娴妃抹着眼泪,这段时间的委屈和无助,似乎都找到了发泄口,伏在惠清恭人的肩头失声痛哭。
好在只有舂絮在殿内,否则被旁人看去,又是有违规矩的。母女二人相拥痛哭之后,才慢慢的缓了过来。
“都怪母亲,当初只以为是嫁去晋王府,虽然是妾,可是到底是皇室中人,哪成想最后竟然入了这深宫之中不见天日,若是如此,当初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旁人只看的天家富贵,又怎知其中风险?稍有不慎,便是满族大祸,即便你不争,有的是人要你来争。
“你自小性情单纯,又怎么能活得如意。”
这次更是没有证据就污蔑皇后,虽然拉皇后下水的想法是对的,可手段太低劣。
娴妃听闻,也只是长叹一声。
“母亲,过去种种就不必再说,我嘱咐你的,可成了?”
惠清恭人并未直接言明,而是先看了一眼殿内的舂絮。
舂絮紧张地低下了头。
娴妃道:“母亲放心,舂絮是跟着我一路走过来的,信得过。”
惠清恭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放心吧,我今日身上的乱红香乃是从西域而来,旁人并闻不到,只专门针对孕妇。若是提前再辅以苦情花的汁液,便是投胎来个罗汉也扛不住。只是怕出事,剂量不重,只怕落胎难,但是孩子生下来先天不足想必不是问题。”
“对了,那苦情花可提前用了?”
娴妃点点头,想起朱美人的披风,说道:“我用苦情花的汁液点缀在衣物上,皇后用过,想必是早已经渗入肌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