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至主卧门前,她深吸了一口气,方才敲门:
“皇叔,皇兄就快到苑阳了,你不想以最好的状态见他吗?出来吃点东西吧?”
“不吃!”
这句“不吃”倒是中气十足……
“都两天了,皇叔,我知错了,你吃点东西吧,好不好?
我做了狮峰龙井和川汁鸭掌,都是皇叔素来爱吃的,皇叔要不要尝一尝……”
“那江辞安上战场的事怎么说?”
这……
她就知道!
唉……
一定要这样吗?
沈长乐无奈地垂下长睫,面上哄慰的笑容褪去。
转而略显疲惫地将头抵在了门扉上。
不甚理解。
难道……
真就没有两全之法吗?
为什么一定要他去呢?
或者,分化陆明朝的兵权就一定要上战场吗?
哪怕就是等陆明朝死了,再让他上,她也认!
如今就这样把江辞安扔到战场上,岂不是叫他腹背受敌,让他去送死吗?
他军中又无亲信……
为何就不能找别人替他领兵呢?
沈长乐仿佛被抽干了全部力气。
托着饭菜,蹲坐在门口石阶上。
国与家,理智与情感……
她实在难以平衡……
这一刻,她好像突然懂了,为何皇兄和皇叔都不成亲。
感情,果然是最大的牵绊。
“婶婶……”
王小已经观察房门紧闭的主卧很久了。
虽然他只在前日早饭时,匆匆见过那个伯伯一面,但也知道……
能让婶婶将主卧让给他居住的人,一定是婶婶很亲很亲的人!
这会儿又见婶婶独自坐在门前难过,他仗着胆子上前,悄声唤她:
“婶婶,二叔说地上凉,不能让婶婶坐在地上!”
沈长乐听见王小的声音,整理了一下心情。
回过头来,强笑着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