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水钱可真够贵的。”戴嘉摇头叹气,“可惜可惜,玉衡先生英名一世,怎么就收了这么个关门弟子……”
想必这句话,在无数学子心中忿忿想过。
玉衡先生,那可是玉衡先生啊!
说话间,那位楼郎中进了醉太平。
刚才还交谈热烈的大堂瞬间安静下来。
池韫坐在角落,没摘幂篱,透过薄纱看过去。
他还是那样,带着一群皂衣差役,浩浩荡荡,架势十足。
一进门,醉太平的掌柜管事们便迎上来,个个鞠躬哈腰,恭敬十足,一副听凭差遣的模样。
能在京城开这么大的店,醉太平背后的东家自然有背景。
刑部司郎中,百姓眼中固然是个大官,但在显贵眼里不算什么。
做出这个样子,无非怕麻烦罢了。
毕竟,恶犬不分好歹,惹上了就要咬一口,很麻烦的。
尤其这只恶犬,还是上面那位豢养的。
池韫心里转过这些念头,默默饮下一杯茶水。
他那样的聪明人,把自己弄成一副恶犬的模样,图什么?
楼晏看着倒是不恶。
他还是那样,白净的脸庞透着不正常的浅红,带了三分病态,三分闲散,平平静静地跟人说话。
但跟他说话的人,却不能平静。
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掌柜露出惊讶之色,连连拱手,似在求饶。
楼晏却没理会,一个眼风扫过去,那位高大人当即喝令,人高马大的差役们齐齐叉手,高声应是,依序冲进园子去了。
这等气势,当真唬人。
楼晏袖着手,静静站着。
众人再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这是找到凶手了?”
“不能吧,前夜案发,这才一天的时间。而且,不是说门窗紧闭,并无人证吗?”
“就是,包公也没这么大本事吧?”
这案子发生才一日,细节却是人所共知。
谁叫前日刚好碰上池家兄弟阋墙的大戏呢?
隔了一夜,小怜死的消息传出来,便人人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