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北京?听口音不像啊?”
&esp;&esp;“是这样的,我和妙妙出生在北京,不过几岁时就搬到东北去了。”
&esp;&esp;“东北?也不怎么像啊。”
&esp;&esp;“因为我们在东北没住几年父亲过世,我们就跟着母亲跟去了西安,但西安没住多久,母亲也过世,后来我们四处游玩,大概是去的地方太多,口音就淡了。”
&esp;&esp;“原来是这样。”
&esp;&esp;颜灼若有所悟地点头,没再问下去。
&esp;&esp;“嗯,是的。”黎邀礼貌微笑,但妙妙却听越不爽,怪气起来道:“颜叔叔问这么多,是在查户口吗?”
&esp;&esp;颜舒允赶紧摇头解释:“没有,妙妙别误会,我小叔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关心你们而已。”
&esp;&esp;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家小叔今天怎么好奇心这么强。
&esp;&esp;妙妙满脸受宠若惊:“原来颜叔叔对外人也这么关心呀,实在太感动啦。”
&esp;&esp;“两位是我侄子的救命恩人,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颜灼客客气气却一点也不谦虚。
&esp;&esp;妙妙气得磨牙:“颜叔叔,您心肠这么好,人又这么帅,怎么一把年纪了还没结婚呢?不应该呀。”
&esp;&esp;颜舒允心肝一颤,手里剥了一半的鸡蛋像球一样跳到了桌子上,他小叔可是立志要做和尚的人,结个屁婚。
&esp;&esp;“这个,那个……”颜舒允吞吞吐吐,心里琢磨着要怎么解释他家小叔‘一心向佛六根清净’才不至于吓到客人,谁料颜灼不卑不亢不气不恼地冒出一句:“我这把年纪怎么了?男人四十一支花,我现在还是花骨朵呢,不急。”
&esp;&esp;花骨朵……
&esp;&esp;“噗——”
&esp;&esp;妙妙喝到嘴里的牛奶顿时喷了出来,呛得她咳嗽不止。
&esp;&esp;太不要脸了!
&esp;&esp;三十几岁的老男人竟然好意思说自己是花骨朵,简直无耻到了极限。
&esp;&esp;“妙妙!”
&esp;&esp;黎邀又瞪妙妙一眼,抽纸巾帮她擦,嘴角却不受控制往上翘,心想:这花骨朵不管年龄大小都爱问同样的题——
&esp;&esp;“十一,你为什么叫十一?”
&esp;&esp;那一年男孩儿也是这么好奇地看着她问。
&esp;&esp;“因为我在家里排行十一呀。”
&esp;&esp;“十一?!你家有那么多兄弟姐妹吗?”男孩不可思异。
&esp;&esp;“对呀,不过,他们都去逝了。”
&esp;&esp;“都去逝了?”男孩震惊后沉默愧疚:“那,你父母呢?”
&esp;&esp;“也去逝了,这世上只剩妙妙一个亲人。”
&esp;&esp;又是一阵沉默,许久之后,男孩小心翼翼抱住她:“十一,不要难过,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在着你,永远不让你孤单。”
&esp;&esp;永远吗?
&esp;&esp;这世上只有永远的孤独,没有永远的陪伴,黎邀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