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下,唐沅道:“比如说呢?”
“盛江的事。”江天德缓缓开口,停了一下,“老爷子年纪大了,之后不会再做处理。现在是江现拿主意,他弟弟年纪还小,有些东西该给的提前交给我保管,等以后大了我好给他。”
唐沅先是一愣,随后不知是气还是怒,禁不住笑了出来:“有些东西?什么东西,你是想说钱,还是盛江的股份?”
“你还知道盛江现在是江现说了算?”不给他再说的机会,她冷下声,“他能做主,是因为江爷爷选了他接班,他是下一任继承的人。照你这么说,江家其它没有继承权的近亲远亲,是不是都要来找他要点什么?你搞清楚,江现拿到的并不是你给他的,你的那一份才是将来该给你小儿子的。你们有什么资格管江现伸手?”
江天德脸色蓦地一变:“注意你的语气!”
唐沅不吃他这套,直勾勾盯住他质问:“江现外婆丧礼那天你跑来,就是找他说这个事?”
江天德面上不爽:“是又怎么样?你一个小辈,说话没半点规矩!”他冷哼,“你不肯规劝他就罢,回去告诉他,他妈妈的墓太旧了,找个空我给她换到别……”
火气腾地上来,唐沅再忍不住,端起面前的杯子泼了他一脸水。
江天德猝不及防被泼,顿时怒不可遏:“你……!”
唐沅站起身,重重拍桌,铁青着一张脸冷冷道:“你敢动他妈妈的墓一下,我保证让你和你的老婆还有你的宝贝小儿子,早早挑一块风水宝地搬进去!”
厚颜无耻地朝江现狮子大开口,现在又要在这种地方,用这种方式膈应他。
面前这张脸恶心得让人想吐。
一想到江现外婆丧事那天,江天德跑来和他说的就是这些话,唐沅用尽了全力才忍下动手的冲动。
再不想多留,她拎起包转身走人,将他丑陋的脸和刚才的对话全都甩在身后。
出了咖啡店,外面艳阳高照。
唐沅气得呼吸起伏不平,好一会才冷静下来。
司机将她送回公寓,唐沅在沙发上坐了好久,安静出神。
江现晚上不回来。她心情有点不太好,长舒一口气,给他打电话。
他正在忙,没两句,听出她声音不对:“你怎么了?”
“没事。”唐沅闷闷回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语气明朗起来,“一个人在家有点闷而已。你在干嘛?”
“处理文件,刚开完会。”江现说,“等一会还有会议。”
唐沅没告诉他江天德的事,问他吃饭了吗,他说吃过,又问起他吃了什么。
江现手边还有事情要处理,却仍然耐心地陪她说着,丝毫没有催促或是要她挂电话的意思。
听着他的声音,唐沅感觉自己烦躁的情绪略微好转。
那边有他翻动文件纸张的声响,他一边办公一边和她说话,没一会问:“你在家对吗?在的话,帮我拍一份文件。”
唐沅说好:“什么文件,在哪里?”
他告诉她大概位置:“书房,我书桌上,或者书架上看看。”
唐沅起身,听他说着那份文件的名称和内容,进书房内翻找起来。
桌面摆着些书和纸张,她瞧了两眼,没看到他说的文件。忽地,翻找间不小心把桌角几本书碰到地上,她的视线和动作,随着书本里掉出来的东西,霎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