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来家里已经一个月了,我一直也没有给你点零花钱,这二百元钱给你揣着吧!你每天到外面散步,看什么好就买点什么。”
“雅然,爸不能再花你们的钱了,你现在又没有上班,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自从来石家庄后,这衣服从里到外都是新的,你们已花了不少钱了,我自己还有一千多元零花钱呢!不信你看都是你与隐昭文寄给我的,”老人怕儿媳不信,说着从枕头底下的褥子下面翻出一个灰色旧手帕,他慢慢的打开,里面确实有一千多元钱。
“可是,这都是以前给你的呀!你怎么不花呢?这二百元钱也给你,一起放到里面吧!现在不同你在农村了,那里有钱花不出去,买东西不方便,这些钱实质也不算多,现在城里花钱也方便了。”
“雅然,爸真不能再要你们的钱了,这以前给的也是钱呢!这些钱够我花几年啦!我也没什么好买的,家里水果我来之后,就没有断,你快拿去吧?要不爸就生气啦!”
“那好吧!这二百元钱我先拿回去!以后这些钱你千万别再舍不得花,钱是人挣的,挣来就是要花的,你这么大年纪了吃了一辈子苦,现在也该享享福了,想买什么你就买点什么,想吃什么和我直接说也行,到时我去买,到大街上去转你可要小心车呀!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老人认真的说。
“那你接着听广播吧!我也回屋休息了,”何雅然说完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忽然回头说道:“爸,电视现在你会不会放了?不愿意听广播,你就看电视啊!”
“好的!好的!我会放!”老人已躺下来。
“明天又周六了,你晚上把内衣脱下来,明天该洗洗了。”何雅然叮嘱道。
“其实我自己完全能自理,本不应叫你给洗衣服的,你却偏要给洗。”
“爸,你又在把我当外人了,不是说了,你要把我当女儿看待的吗?给你洗衣服是应该的呀!也是我的责任和义务,睡觉吧!别再想什么应该不应该了。”何雅然笑着说完,把门轻轻带上,便回卧室了。
她回卧室后,把门关好,隐昭文躺在床上,翻着一本杂志。
“你干什么去了?又有什么活动了?”
“我刚才准备给爸二百元钱零花,他不要!”
“他自己肯定有一点零花钱?”
“你怎么知道?”何雅然笑着问丈夫。
“你要知道,他是我爸,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他吗?咱们平时给他的寄的钱,他肯定舍不得花完,还要有一些的。”
“你不愧是他的儿子,我就没想到,我刚才给他,他不要,为了证明他确实有钱,他从枕斗底下的褥子下翻出个旧手帕来,他打开给我看,里面至少有一千多元钱呢?”
“就是啦!除了咱们回去过第一个春节我给了五百元钱,之后,我又寄给了他总共六百元钱,你还寄给他几百元呢?你想想看,他省吃俭用了一辈子,怎么可能轻易都把这些钱花了呢?农村买东西又不方便,哥嫂他们生活虽然不福裕,但也绝不会花他的钱。所以他就有这些钱啦!他以前多少要有一点呢?”
“没想到老人竟这么有意思,像个小孩子似的,如果换了年轻人,这钱早就花光了。”何雅然这时已躺到了丈夫的身旁。
“比如说你,如果咱们的钱都整日揣到你兜里,我想早就让你花出去了,甚至买一些不成用的东西。”
“要不我怎么会每个月工资都给你呢?我也知道自己不会存钱,只会花钱。”
“睡觉吧!我最不愿意谈论钱的话题,特别俗气似的。”
“可是没钱你就活不下去!”
“但不是必不得已,我不想谈论钱的事,睡觉吧!我有点困了。”何雅然说着把灯熄灭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谁也不知活着究竟为了什么,各自走在各自的人生旅途上,究竟哪一天走到哪里是人生的终点,谁也无法预料,也无法知道,大家只是为了生活而奔波,为幸福而努力着。
这一天隐昭文下班回来便兴奋的告诉妻子:“雅然,你不用到外面去找临时工作了,部队门前的军人服务社今年有两个干部家属随丈夫转业到地方,所以里面急需营业员,我看你好像是营业员的命,别指望坐办公室了,那样的临时工作也不好找,所以与领导谈你的情况,他们很高兴用你呀!还说用你是大材小用呢?”
“好啊!什么大材小用的?总比大材不用好呀?我现在是有一份工作干就行。这正好,我不用担心家里老爸没人照顾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也是与领导这么说的,你要知道军人服务社营业员都是国营的正式的,没有临时的。也是上、下午的班,挺正规的,上半天休半天。”
“太好了,谢谢你!”何雅然在洗着疏菜。
“和我还客气什么?”隐昭文站在门口。
“这样我可以好好照顾这个家了,一日三餐,洗衣服做饭的活完全我一个人就可以干得过来。你可以轻轻闲闲的把你的工作干好了,也不用再操心我总在家里呆着无事可做了,对了,工资怎么开?”
“和大家一样,每月三百多元,比你们教师的工作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