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程麟把钥匙丢了一串给我,说时间上老是迁就来迁就去太累人,还说横竖我不过找辆车把他的窝给搬空了,最多他再找个人给他买一套。
我觉得这样也挺好,韩程麟的时间不像我差不多是被划定好的。
老这么下去,总有扫兴的时候,不是扫我兴就是扫他兴。
得到特批当天我就直接去了他那边。
韩程麟没这么早回,我就在他那边转着到处看。
主人不在家的屋子给人有点特别的感觉,我差不多能想象到韩程麟在每一个角落是什么样的动作,在做着什么,但是事实上有些事他未必做过。
韩程麟不是那种矫情到龟毛的人,这天被子都没叠,床的中间放着我丢给他的孕妇枕,被子掀在一边。
我一般也不问韩程麟睡得舒服不舒服,有铁证。
从冰箱里拿水洒了,找了半天才找到拖把拖了两下。地上的磨痕沾了水更明显,我一看无论哪个房间的地板上都有纵横交错的磨痕,这些都是轮椅来回碾出来的,这是再高频次的打蜡都赶不上这磨的速度。
我包括韩程麟卧室里面那个洗手间哪里有扶手哪里放着轮椅都打量到了,才听到门响的声音。
不用想也知道是韩程麟回来了。
我就出去了,他用拐把我脱在两边的鞋拨着排好了队,然后转身将它靠在了门后,手冲着我伸得老长,“原来你在。”
他可真自觉。
我老实凑了过去。
他像摸小狗一样在我头上揉来揉去,“我以为没人。”
“就来看看,顺便找找房产证什么的在哪。”
韩程麟笑了,揉得更用力,“等一下。”说着自己走书房里拿出个文件袋,摇了摇道,“你的。”
我怎么觉得本来挺好一场景,韩程麟做起来就变成了土匪呢?
“不要。嗟来之食。”
韩程麟二话不说,又拿了回去,抽了好几本砖头厚的字典把东西给压住了,然后手一摊,“现在呢?”
好像是难了,那么一丁点儿,不像嗟来的了。
我说,“别闹。”
韩程麟一本正经的看着我,“还能再加几本。”
韩程麟真不算个文化人,就算把他书房所有的书都摞在上面,也太容易了。
我看着他,“再过两天呗?”
他想了想,“也行。”
后来韩程麟站在门边,“你记得我生日哪天么?”
“好像记得。”
“记不得也没事。”韩程麟坐下来笑了,“反正存折密码都是那个。”
好吧,这就是说我要是哪天有什么坏主意,还得先想想哪天他生日。
和他说了几句,我才发现韩程麟脸色微微有些砣红,嘴里更是掺了薄荷脑香气的酒气。
韩程麟喝了酒。
这时我再一看,走路都难成直线了。
我怕他有什么意外,拉着到轮椅上坐下了,“你不是说酒精过敏不能喝酒的么?”
“那是和他们话不投机。”韩程麟也不糊涂,知道我说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