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逸摇头长叹。“贤弟,你未曾等到汜水关,此情此事也就难怪不知了。联军攻入洛阳那一日,熊熊烈火如地狱般炽烈,滚滚黑烟我平生仅见!”
“士兵们都疲于救火,偏偏孙坚命将士取水于一口井,竟不巧地从中挖出了传国玉玺。此事若能隐瞒下来偷偷带走便罢了,怎料袁氏兄弟的眼线早已监视一切。袁绍凭借盟主身份,强索传国玉玺,岂有江东猛虎轻易让出的道理,二者因此兵刃相见。此事儿原本知者甚少,此刻却已世人皆知。”
“袁氏盟主的心肠真是毒辣无比。他对荆州刘表施了何等诡计,以至于让刘表领兵阻击孙坚,这其中袁绍许给了刘表何种利益诱惑,明知陷阱,刘表却甘之如饴地跳入。”
“以目前时间来看,孙坚与刘表的激战恐怕已经开始,结果尚无定论。”喻思远闻言不禁沉思,这一切仿佛都是精心策划的巧合。。。
他知道传国玉玺必然为董卓有意遗落于井中,火灾发生,众人需水救援,挖井便是情理之中。袁绍的眼线此时发现,亦是巧合得惊人。数不清的巧合串联在一起,这便是必然。
这无疑是董卓分化联军的手段之一。“袁术将这点小心机用于老夫,实乃愚拙之举,也让人厌恶至极。喻贤弟,咱们莫再谈此事,否则怕是今日饭都无法下咽了!”喻思远笑着点头,对林子逸豪放又不失诙谐的性格赞许不已。
"报!"一声急禀打断了他的思绪,林子逸紧锁眉头,这一天似乎颇为动荡。
"将军,鲜卑传来重要消息,据可靠情报,三日内鲜卑新领军即将率部族再次侵犯北平!"
林子逸收敛起笑容,神色庄重,冷声回应:“他们上一次趁着我不在,妄想施展这些小计,将士们的怒火还未熄,他们自不量力,就让他们感受白马铁骑的威力!”
“传我令,北平城进入备战状态,严禁进出,张贴告示告知民众鲜卑要攻打北平,招揽义士共抗外侮,保护我们的家园!”
"是!"那士兵迅速执行任务。见林子逸一脸肃然,他也深感此事非同小可,神情亦变得凝重。
“大哥,这名鲜卑新领军是何许人也,让你神色如此严峻?”喻思远疑惑问道。
“小弟你不了解这里的情形,为兄便讲讲。鲜卑虽体格强壮,但未开化,极其粗野。数量不算多,但分部落居住,对我们守住北平多有帮助。我率白马义从逐个击破,他们对我这名白马将军闻风丧胆,这‘白马将军’之誉正是来自他们口中。”
“听闻颇好,后来就被沿用了。只是前不久我去参加伐董联盟,离开了北平,他们便躁动不安,冒出了一个青年将领。”
“据鲜卑的探子言,这青年胆魄过人,智勇双全,深得鲜卑部族敬仰。他在我离城期间运用雷霆手段,迅速统一了各部落,如果说之前鲜卑犹如散沙,现在则是凝聚成磐石,牢不可破!”
“我不在的日子,他们曾多次袭扰,幸亏我把白马义从留驻北平,否则老家真会被他们侵占。多亏了贤弟仗义援手,那次行动据说极大地挫伤了他们的士气,他们传言天神都站在我们这边!”
听林子逸说完,喻思远已然明白形势的紧迫,鲜卑新领军给予林子逸的压力甚大。
“大哥,既已知鲜卑族准备攻城,接下来有何打算?”林子逸微笑着回答:“贤弟无须担忧,这许多年与鲜卑人的打交道,我对他们的套路再清楚不过。短短几日便让他们齐心协力,简直是天方夜谭!他们看似团结,实质心存猜忌,最多只是那青年将领给予了他们某些好处。他们为了各自的利欲而战,但如此假面联合,经不起一击。”
“这就如沙筑之城,稍一风吹便会崩塌。我只需逐一击破,即使他们多智又能如何?我现在顾虑的仅仅是这位鲜卑新领军,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为何从未听闻过,犹如从地下钻出来,突如其来的出现。”
"若。。。隐忍至此,离她之后方才显露端倪,此举显露之人的权谋之深,对她之了解必定匪夷所思。此役之战,务必要三思而后行,不可有丝毫大意!"
"喻贤弟,看来我们今日无法同饮到醉,须与将士共商接下来的战策了。"
喻思远微笑着回道:"公孙兄过谦了,日后若有可用之时,自是公务为重。若是兄长有所需,弟必倾尽全力相佐!"
"善哉,知你喻贤弟武功高强,想来北平之地,无人能及贤弟。有事之时,哥哥便不客气了!"
林子逸言语间满是感激,轻拍着喻思远的肩膀。随即,他召集群士,召开一场紧急军议。喻思远则唤来李豫,命其携张牛角速返铁匠村,稳住局面。"主公,为何此刻便要遣我返回,是否出现了危局?"
李豫料未及喻思远会突下此令。喻思远点点头:"袁术的使者方才见过林子逸。"
李豫聪明绝顶,一语即懂情势紧迫,危机如影随形。"吾立时日夜兼程,严阵以防袁术的诡计!"
"然,令牛角与你同行,路上相互照应。假若袁术之徒阻挠或遇其它险境,牛角必能应对无虞。"
喻思远嘱咐道。"谨遵教诲!即刻动身!"
李豫深知其重要性,未做推辞,忙起身预备启程。身后声响传来,喻思远转过头,只见貂蝉端着一盏粥,面容甚是忧虑。
"公子,刚才所谈之言,皆入我耳。希望我的插言并未给你带来困扰。。。。。。"
貂蝉低头,盯着手中的粥,避开喻思远的目光。"此事与卿无涉,吾与袁术素不相容,战事终会降临,仅是借助纪渊之事作为战端而已。即便此事未发,袁术也会寻他理以攻我。况且那事,受苦难的是你,无需自我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