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婉雯震惊道:“正国,你这是在怪言越吗?他才是受伤的那个!”
陆言越依然没睁眼,他太累了。
他折腾不动了,他甚至没有力气去反驳梁正国的话。
他现在就连愤怒都感觉不到了,原来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一切好像都不再重要了。
他所熟知的一切都正在远去,他的世界在发生剧烈的变化,而他停留在原地,茫然无措,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
或许真的是时候放弃了。
他对梁正国说:“出国的事,你让我考虑一下吧。”
陆氏年会之后,陆识则也终于得闲。
舒悦换着花样给他做饭,她最近也逐渐有一些新发现:
比如,其实他饮食也不是完全没有偏好,在饭桌上他明显更偏好绿叶蔬菜,肉类里面就更喜欢牛肉。
再比如,闲下来的时候,他喜欢宅在家里看书。
她织围巾织得手困,跑书房去问他:“你都不出去玩的吗?”
不管是陆言越,还是她很多同学,大都是闲不住的,到了假期近则附近商场周边景点,远则国外旅游,反正总要出去。
陆识则回答:“出去有什么好玩的?”
舒悦心想,果然他和陆言越很不一样,要是陆言越,两天不出门就会憋死。
此刻陆识则坐在书桌后,舒悦就靠着书桌,站在他旁边,他看她若有所思,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闷?”
舒悦点头:“有点。”
陆识则默了两秒,“你想去哪里玩?”
“倒不是,”舒悦解释:“我觉得和你一起,在哪里都很好,只要是能让你放松的地方就行,你工作的时候绷得太紧了,但是……”
她顿了顿,“人生很长啊,要找点儿让自己开心的事做,有点爱好什么的……就没有那么乏味。”
陆识则想了想,以前,爱好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其实很奢侈,毕竟能活得平平顺顺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现在,既然她提了,他是愿意做出改变的,他说:“你有想去的地方,我们可以做计划,过年去。”
他好听话,舒悦有点高兴,又想起什么,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说:“我问你一件事啊。”
陆识则:“什么?”
“你以前说……”她话说得很慢,“你没打算活很久,就……你那次抽烟的时候说的。”
陆识则:“我记得。”
她迟疑了下,“那你现在……想法有改变吗?”
空气都安静下来,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变得有些迟缓,被这个悬而未决的问题牵动着。
陆识则没有立刻接话,她咬咬唇,“我……我事先说明啊,我……我要活很久的,我的……未来的丈夫,一定也要很长寿,要一直陪着我的,在一起一辈子,少一天都不行的……”
她感觉自己嘴拙,一番话说得磕磕绊绊,好像还是不能清晰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她已经在心里抽自己了,脸也有些红。
他能听得懂吗?
她小心翼翼垂眼,睨着他,眼神透出几分幽怨。
好像在说,你怎么可以先死。
陆识则同她对视片刻,他拉开和书桌的距离,然后抓住她的手,将人按在自己腿上,捏着她的下巴,一言不发地吻上去。
舒悦没明白,不是好好说着话吗,怎么忽然就亲?
不过,她也已经很习惯这种亲密,她发现了,陆识则喜欢让她坐在他腿上,亲她的时候,他还有一些习惯,初时喜欢捏她下巴,然后,他的手会往后,扣着她脑后,不让她躲闪,掠过她所有呼吸。
此时,他的手指穿过她发丝,温柔摩挲,唇齿间的动作也缓慢而坚定,撬开她贝齿,长驱直入。
舒悦被吻得有些眩晕,脑子不太能转,模糊地想,他是不是在用这招转移话题?
不过,她也顾不上了,她的手不知不觉地就攀上男人肩头,沉溺在他的气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