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班头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救人要紧,我也只是顺道而已,真要谢,回头等老张来了,你自己好好谢他。”
席云飞急忙表示:“应该的,要是真的救回了我姐,我一定要好好谢谢张叔。”
······
······
时间回到九天前。
原本正在王家庄后院整理花草的李青儿被人打晕后,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人绑了手脚,正躺在一辆晃荡的马车里,马车空间不大,除了自己躺着的地方以外,其他地方都堆满了箱子。
车门外不时有人说话的声音传进来,不过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话,李青儿只知道自己已经不在泾阳,再过不久,车队就要抵达鄜州,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竟然是被称为梁国的夏州。
李青儿不敢过分挣扎,试探性的挣了挣手脚上的绳头,发现撑不开,索性便放弃了逃跑的念头,至少目前的情况不适合逃跑。
车子又行驶了大半天,眼看门缝透射进来的光亮也暗了几分,李青儿猜测天应该快黑了。
果然,门外传来领队的吆喝声,今晚他们就在这里休息。
门外,一串解锁的金铁交鸣之音传来,李青儿赶忙闭上双眼,假装还未苏醒。
眼睛刚刚闭上,车门便被人打开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络腮胡大汉探身看了进来,见到李青儿还躺在车板上,松了口气,朝身后喊道:“来个人把她背进去,小心点,那块黑布盖上。”
大汉吩咐完后,便听到有人走了过来,粗鲁的拉过李青儿的身子,直接像扛沙包一样扛着朝驿站里面跑去。
过程中,因为肚子膈得难受,李青儿好几次都差点惊叫出声,但迫于眼下的局面,还是咬牙坚持了过去。
直到自己被人丢进一间客舍,李青儿见扛自己进来的人离去,才慢慢睁开眼睛。
入目,是一间简陋的木头小屋,屋里只有一张竹制的胡床,一张矮桌和两个蒲团。
因为已经入夜,屋里的光线很暗,李青儿挣扎着做了起来,挪了挪身子,朝仅有的一扇小窗子挪去。
窗户外,刚好是驿站临官道的一面,不远处一面破旧的店招上写着‘洛川’二字,李青儿神情微暗,洛川县她听人说过,是鄜州下辖的一个小县城,看来自己已经不在泾阳。
确定自己所在后,李青儿四下打量着屋子里的布置,最后视线在那张竹制的胡床上定格下来。
粗糙的竹片边缘非常锋利,想起自己小时候被竹片割伤的画面,李青儿咬了咬牙,直接朝竹床挪去,背靠着竹床,开始用竹片边缘慢慢隔开绑缚双手的麻绳。
“啊,嘶~~~”
但因为是双手背负,根本看不到竹片的位置,也没办法精准控制力道,李青儿还是难以避免的割伤了自己,鲜红的血液浸染了她的双手,但依旧阻挡不了她自救的意志。
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小半个时辰的努力,麻绳终于断了,而手上的鲜血也已经大半干涸。
低头解开脚上的麻绳,李青儿重重舒了一口气,起身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外面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和人。
而且李青儿也不敢确定自己所在的屋子门口没人看守。
踌躇之际,驿站门口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马车刚好停在窗台下。
李青儿探头看去,因为居高临下,隐约可以看到马车上装着的货物,还有从马车上下来的两个邮驿,正在搬运······一篮篮泡菜。
李青儿很想呼救,但她不敢,绑架自己的人都是些游侠一样的猛士,她可不想打草惊蛇,届时是害了自己又害了别人。
暗中观察了半响,李青儿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用手上没有干透的鲜血写下五个大字。
然后将手帕拧成一个布团,朝清空的马车后座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