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一八年,滇南豆沙县。
陡峭巍峨的山岭中,一支马队正井然有序的行走着。
明明是木头制成的马匹,且背负着沉重包裹,然而行走起来却十分灵活。
即便是在陡峭的险路上,踩着滑溜的结冰石面,却如履平地。
木马共有十三只。
最前头的马背上没有载着货物,只坐着个黑发青年。
马背上的藤椅舒服,角度刚好,还裹着兽皮。
青年斜六十度躺在上面,将腿搭在马头上,姿势随意慵懒,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草。
天上日头正盛,穿过针叶林后的温度刚刚好,晒的人想睡觉。
他也不看路,左手拿着一本兽皮书,正看的津津有味。
垂下的右手,则是捻着一条黑色细线。
细线长且坚韧,将十三只马匹都串联在一起。
每到弯弯绕绕,转折陡峭之地时。
青年修长的手指便会将细线捻动,渡出一缕炁流。
炁流一路流向细线末端,让所有的木马,在嘎吱声中完成机关变化,保证顺利前进。
“卧槽?倒挂金钩,这招含金量挺高啊。”
封道祁看着手中淘来的春宫图,欣赏着各种新奇姿势,感慨着古人的想象力之丰富。
只是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阵破风声。
唯见一只精致铁爪飞来,像是鸟雀的爪子,无比精准的搭在兽皮书上。
紧接着嗖的一声,爪子连带着兽皮书一起,又往后头飞去了。
封道祁看着空荡荡的左手心,嘴角一抽:“得嘞。。。又给没收了。”
他转过头,看向马队后方。
在最后一匹马上,坐着个满脸黝黑的老瞎子。
老瞎子用竹筒抽着土烟,另一只手上捏着那本兽皮活春宫。
对方只是用鼻子在书面上嗅了嗅,黄牙一咧,开口骂道:“你个憨包儿,敢拿棺山盗骨图的皮,去卷这屁用没有的厕纸!”
说着,小心翼翼的将书皮剥下,随即一把将书本丢到了马肚子里。
见到这一幕,封道祁叹了口气,比了个大拇指道:“师父,你这鼻子可真牛逼,还能识字儿!”
“你莫要阴阳我哈。”老瞎子往竹筒上狠狠一吸,鼻孔出着白烟。
老瞎子又道:“老子的宝贝盗骨图传了几百年咯,带着香味,裹着你那本书就像裹粪一般,闻着就让我心疼!”
“小兔崽子,鬼迷日眼的,好的不学学坏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