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赶车的孟扬愣了下:“啊?楚大姑娘是问哪方面?”
“方方面面!”
楚若颜捧着脸颊,只觉这会儿还烫得厉害,“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抑或是又有人背叛他了?”要不怎么会跑她这儿来非要负什么责?
孟扬笑道:“姑娘说笑了,背叛咱们公子的都死完了,就算有那么一两条漏网之鱼也在死的路上了,公子没受什么刺激。”
楚若颜脊骨一阵颤栗。
见多了这阎君和颜悦色的一面,差点忘了他睚眦必报的本性。
那先前编排的瞎话可万万不能露馅,他眼下瞧着是当了真,万一知道是假的,只怕会把她生吞活剥了……
“孟侍卫,我还想再请教一下,你家公子他……从前可有心仪女子?”
听到这话孟扬差点指天发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那荣太傅家的二姑娘……”
“公子和荣二姑娘绝对没什么,就见过几次面而已!大姑娘您一定要相信,除了世子夫人,我家公子都没跟几个女人说过话,院子里更是连一只母蚊子都没养过!”
楚若颜闻言呛咳了一声。
很好,还是个跟她一样从未涉过情爱的。
姑母曾说她们这样的人,一旦遭遇背叛,更容易走极端因爱生恨。
她这是玩火自焚了!
马车到了楚国公府,周嬷嬷正好撞见,奇怪道:“姑娘不是去曹府喝喜酒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楚若颜无力地看了她一眼。
还喝喜酒呢,她这招惹了一尊阎罗,应对不当就要喝丧酒了!
回到菩提院里,整个人都蔫了提不起精神。
直到晚上小江氏带着楚若音和楚若兰回来,说姑母让她们转达,今日清平郡主一事多谢她的时候,她才猛地想起来,那清平郡主走之前说过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是晏家那个和离妇……有意思,你居然会帮曹家?
这话说得,好像两家有什么深仇大怨?
可不应该啊,就算曹驸马因为安盛长公主的事记恨晏铮,派人去晏家要账使绊子,也达不到深仇的地步,除非还有别的什么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其实最好的法子是直接问晏铮。
但现在别说问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就这么在床上辗转了一夜,第二日,出去采买回来的玉露喜笑颜开:“姑娘,有两个好消息,一个是关于承恩侯的,一个是关于安宁侯的,您想先听哪一个?”
楚若颜一听到晏铮的名字就紧张:“先说第一个吧。”
“哈哈,奴婢也这么想的,昨儿小婵姐姐不是把映红的手指送到承恩侯府了吗?薛老夫人看见,当场就呕了血,要薛侯爷赶紧把乖孙找回来!于是薛侯爷马不停蹄地找到清平郡主府上,两人大吵了一架,薛侯爷指着郡主的鼻子骂她豢养面首不讲妇道,那清平郡主也反击,嘲他一个跟门生不清不楚的断袖也敢来指责她,还说她府上这么多男人他看上哪一个都可以随便带走,就是不可能带走女人和孩子!”
楚若颜笑着摇摇头。
意料之中的事,薛贵无耻有余,清平郡主更是霸道,他俩见面不吵起来才怪。
“那晏……他的好消息呢?”
玉露笑着道:“那不叫好消息,那叫天大的好消息!外面都在传,说今日一上朝,顾相爷、荣太傅还有咱们姑爷在内,都请皇上让安宁侯彻查什么兵器贪墨案,皇上答应了,还封他一个代大理寺少卿的官儿,说是如果他能查清楚,就把代字去掉!”
大理寺少卿,正四品官!
而且还是对一个身有残疾之人,当真是破格至极了!
楚若颜呼吸微微一紧,梦里,他重入朝堂好像也是这个官儿。
冥冥之中,难道真有注定?
这时小江氏身边的月桃过来了:“大姑娘,宫里来人了,夫人请您马上去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