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翎忍不住道:“可母亲已经过继了柏青啊!”
薛贵冷笑一声:“二房之子,岂能比得上本侯亲生?”
楚静身子一颤慢慢合上眼。
薛翎绝望道:“爹爹,您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是他变成这样,而是他早就是这样,”楚若颜接过话,眸光清正看向薛贵,“那么薛侯爷,事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办呢?”
薛贵闭口不语。
薛老夫人道:“还能怎么办,我儿受了这么大的屈辱,都是拜你们楚国公府所赐,若是不想被休出门去,就赶快把映红母子接回来,再风风光光迎她们进门,把光林记在名下当嫡子……对了,你们也别想着拿今天之事做文章,今日到场的都是我们薛家的亲戚,真算起来,你们楚家才是外人!”
话刚落,一道冰冷含怒的声音猛从外面传进:“好得很,楚家既是外人,那薛贵陷害我妹,毁她名节,按律当处以宫刑!”
众人一震,但见楚淮山一身朝服,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
小江氏长舒口气。
楚若颜唤道:“爹爹!”
楚淮山冲她微微点头,走向楚静,楚静看见他眼眶一红:“兄长。”
“不用多说了。”楚淮山拍拍她肩膀,转身走到薛贵面前,“薛侯爷,你好得很啊,养外室、生庶子……”
薛贵历来就很怕这个大舅兄,此刻一个激灵道:“不、不是——”
砰!
重重一脚直接把薛贵踹到地上。
“贵儿!”薛老夫人慌忙要去扶,可被楚淮山一瞪,顿时也不敢动了。
“本国公的话还没说完,你插什么嘴。你要养外室,要扶着庶子当嫡子,本国公都可以不管,那毕竟是你的家事,可你设计我妹,想害她清白……薛贵,当初你娶我妹妹出门的时候,你说过什么?”
薛贵浑身一个激灵,楚淮山沉声一字字道:“你说,‘此生必好好待她,若违此誓,就断子绝孙,不得善终’!”
薛贵瞬间跳起来:“楚国公,此事好商量,是我对不住令妹——”
砰!
又是一脚。
“本国公没什么能耐,唯独说到做到,你自己选吧,是断子绝孙,还是不得善终?”
薛贵脑门轰得一下炸开了,哪怕是先前被抓奸也未这般恐惧过。
他知道楚淮山不是放狠话,之前有一三品官仗着职位,撞瘸了他手底下一个小吏,他第二日直接带人上门,把那官员抓到大理寺,判罚之后生生打断了他的腿!
楚淮山这个人极为护短,那是满朝都出了名的!
这时玉茹姑姑终于出声:“国公爷,还请看在贵妃娘娘面上,稍熄怒火。”
楚淮山转过身:“原来是贵妃身边的玉茹姑姑,那就请转告贵妃,她家这门亲,我们不敢高攀!”
玉茹姑姑一怔,那薛老夫人冲到前面:“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要和离?”
小江氏心生不妙正要劝,可楚淮山已冷声出口:“他不配和离,只配义绝!”
满堂哗然。
这大夏开朝以来,还从没有哪两家勋贵结亲之后义绝的。
这等同于结下死仇啊!
那薛老夫人终于慌了,尖叫道:“义绝?你敢义绝?谁不知道你楚家已经和离了一个姑娘,如今再敢义绝,你就不怕你们全家姑娘都没人要吗?”
“是啊老爷,求您看在若音、若兰的份上,再考虑考虑吧!”
小江氏哀求他几乎要跪下来,楚淮山眉头一皱,便在这时,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女音传了进来——
“谁说楚静没人要?她今日义绝,明日我曹家八抬大轿,迎她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