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荇之整个人都凌乱了:你们不就是一个人!哪儿来的“柏慕”和“墟剑”?
在他凌乱的这几息,“柏慕”却已将他从床上拉起来,紧紧搂在了怀里。粗糙的指腹狠狠揉过他的唇,用力擦掉两人亲吻的痕迹,“你只能和我接吻!”
身后的墟剑又来拉他,眸光如出一辙的深沉,“你是半路从哪儿冒出来的?也好意思同我抢人。”
靠!不对不对,这是什么梦?
简直乱七八糟,分裂得就像他进入了墟剑的大脑!
江荇之惊慌失措,靠着一股意志力强行从梦中挣脱——刷!眼前白光一现,竟是硬生生把自己从梦中叫醒了。
呼…呼……
入眼又是熟悉的床顶,江荇之躺在榻上,大口呼吸平复着胸口混乱的心情。
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忽略什么了——
他忘了墟剑还披着小马甲,而且这个人在脑海里自我割裂了!
毕竟在他潜意识里一直把马甲和本尊当成同一个人。况且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江荇之揉了揉太阳穴:但昨夜自己说要结契,墟剑不也答应得挺快的?好像完全不为此事所困。
他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难道墟剑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江荇之琢磨了会儿,琢磨不透对方的深意。只知道看对方那意思,恐怕到时候结契,喜服下面还要穿件马甲打底。
江荇之就眯了眯眼:都到这一步了还裹着马甲……他倒要看看,结契那天墟剑是有什么高妙的打算。
·
被割裂的墟剑折磨了一宿,江荇之这会儿也睡不着了。
他干脆起身出了门。
清晨的空气冷冷清清,这个时间比他平日起床早很多。他沿着山阶往山下走,走着走着就到了无芥的院落前。
无芥正好出门,准备去别的宗门算卦。
江荇之叫住他,“大师。”
“门主。”无芥自几级山阶下侧头看来。一身飘逸的道袍在落叶如火的山林间如穿林细风一般琢磨不定。
两人碰巧遇上,江荇之干脆摸出两枚灵石,同人咨询近来有无适合结契的良辰吉日。
无芥这次却没收下灵石,“贫道何德何能,能给门主和柏护法指定大喜日子?”
江荇之没有勉强,“那有什么建议吗?我参考参考。”
无芥揣着袖子往山外的方向望了一眼,“贫道只是觉得外界还战乱纷纷,恐怕短时间内也不适合操办什么大喜事。”
江荇之听懂了,“大师是说,还是得先解决外面的事。”
无芥微微一笑,“但凭门主的意思。”
“……”呵呵。
江荇之瞥了他一眼:无芥这回答,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奸巨猾。不明确,不主动,不负责。明明路标都给他插地上了,还要冠冕堂皇地说一句:你就自己看往哪儿走吧!
他挥挥手,“知道了,大师慢走。”
无芥点点头,晃着两个黑洞洞的衣袖离开了。
…
无芥前脚刚走,钟酩后脚就从山上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