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孟负山来到他家有一周,纪语也自补习班回来,见到孟负山。
孟负山向纪语打了声招呼,他带着固有的冷淡。这种冷淡有时像针,会刺伤出现在孟负山身边,又不了解孟负山的人。
但纪语没有被刺伤。
妹妹总这样……这样的快乐,容易满足。
她带挥手,脆生生说:“孟大哥好,我老听哥哥提起你,现在终于见到啦!”
这次见面以后,虽同在一个屋檐下,但孟负山和纪语的交集有限,大多在饭桌上说上一句话,他们关系不深,但孟负山并不讨厌纪语,就纪询的观察,那时孟负山已经挺喜欢纪语的了——如哥哥喜欢妹妹的喜欢。
只冷淡的人的喜欢,冰下流水,看不分明而已。
事情的变化在后来的一天。
那时已经过了年,在正月,他的父母收拾包袱挥挥手,丢下他们回老家去了。
屋子里就只剩下他,孟负山,和妹妹。
应该初吧。妹妹出门找同学玩,那天她穿了一条牙白的裙子,正面素雅花,背面腰际却有个大大的蝴蝶结,伴着妹妹轻盈的步伐一颤一颤。
他打扮漂漂亮亮的妹妹送出门,可等到晚上,妹妹回来,白裙子却沾上了泥与灰,还有一个没有完全拍掉的脚印。
但与妹妹的一身狼狈相比,她的眼睛却熠熠生辉,脸上更带着满足与振奋混合的神情。
纪询还记自当时的反应。
当时他看见妹妹的样子,脑袋“嗡”了一声,站起来骂:“死丫头你胆子肥了,敢出门打架了!”
妹妹被吓了一跳。
但妹妹根本不怕他,立刻振振有词回嘴说:“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就骂我!”
纪询死了:“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不就你为你同学出头和她弟打了一架吗?”
“你怎么知道?”妹妹震惊,“哥哥,你跟踪我吗?”
“这点事情还需要跟踪才能确认吗?”因为生,纪询的语速都变快了,“你手背有擦伤,擦伤上贴的创可贴限量联动版,买来收藏的,平时不。现在出现在你手上,不可能受伤以后在外头店随便买到的,只能特意从家里带出去的——这证明你对今天会受伤有所预料;你裙子上有半个灰脚印,脚印能够看出属于未成年男——和你发生争端的人的基础信息也有了;考虑到你今天出去和同学见面,这点你应该没有撒谎,因为我听到你出门前打的电话,你的同学不希望你过去,说自今天必须呆在家里,但你执意要去。家里,未成年男,只能哥哥或者弟弟;生了男孩生女孩的家庭多数疼女儿的,生了女孩生男孩的家庭则多数有偏向——总之,这种推理很简单。”
“哥哥我错了。”妹妹惭愧低头,一半佩服一半讨好,“我不应该‘跟踪’这种低级字眼来形容我聪明的哥哥……”
“那你知道错了吗?”纪询板着脸。
“我没错。”妹妹鼓起脸来。
“你打架没错?”
“这不打架,这见义勇为。”
“你三脚猫的功夫,见什么义,勇什么为?”纪询反问,“有事找警察!”
“你之前教我防身术的时候说过我很厉害!”妹妹指出,“说这种家庭矛盾警察也不好办!”
“骗你的。”纪询冷酷情,“你,菜。”
这话让妹妹直接炸成河豚,可纪询也炸,这导致兄妹直接在屋子里闹了起来,他们先吵,吵不过瘾,纪询又抓起书架上扫灰的鸡掸子威胁妹妹。
妹妹不受他的威胁。
她脚底抹油,飞速抓住了旁边的孟负山,大喊着“孟哥救我”,并孟负山的身为盾牌,以此和纪询躲猫猫转圈圈。
孟负山因此被辜卷入了。
这场闹剧最终以纪询绕过孟负山的屏障,鸡掸子打了纪语好下,又被孟负山夺走武器警告瞪视为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