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女人的力量差异很大,受训的和未受训的也不同,尽管两人重伤没好,但要分开打架的女人,是手到擒来的。
“冷静点。”霍染因拧眉沉喝。他是尸山血海淌来的人,沉下脸时自有一番让人不敢动弹的冷肃之气,“好好说话,讲道,不准动手!”
这整件错综复杂的感情故事引发的后续争执中,最该被叱骂的,其实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但对死人发狂辱骂,总是欠点意思;而且一家里半数多的人不关死者,只关财产,对于死者而言,恐怕就是最好的辱骂了吧。
纪询暗暗想。他见手里抓着的胡铮老婆在霍染因的呵斥下不敢说话,也就放开了人,好霍染因也收回手,他回到霍染因旁,重新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低声说:
“胡芫不在。”
霍染因的视线和他触了下。
纪询见霍染因明白自己的意思,便放大胆地将室内留霍染因照看,自己绕出门去找胡芫。
别墅外有不小的花园,花园里乍眼看去,依然没有胡芫的影,纪询没有放弃,绕着房走了一圈,走到房背后的时候,总算看见了胡芫。
胡芫并不呆在别墅的花园中,而是站到更远的地方,站在小区的人行道的花坛旁,旁边有位年轻的男人,是和胡芫面有分似的男人。
他们压低声音在说话。
双方距离并不算太远,纪询能够看见胡芫双手抱胸,满脸的淡漠与乏味;也看得见年轻男人着急上火的表情。
他们在说什么?
纪询想着,要细看,忽然,前方的胡芫转头来,抓住纪询窥视的视线,年轻男人也随之转头来,看见纪询。
不等纪询迎上前,年轻男人快步走了,倒是胡芫回来,对纪询说:“里头太吵了,出来透口气,好有人来问路。但我不怎么住这里,也说不明白,他就有些着急了。”
纪询笑笑:“原来如此。”
胡芫:“回去吧,里头吵出所然来了吗?”
纪询:“嗯……好像没有。”
“真无聊啊。”胡芫说,依然一脸淡漠与乏味。
他们回了别墅,好碰见罗穗自里头走出来。
面对罗穗,胡芫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的敌视,但也一副将对方当成空气的样,明明迎面走着,彼此的视线偏偏成了两道平行线,谁也不搭谁。
纪询和胡芫等着罗穗跨出大门,就在这时候,他视网膜中忽然出现一道自上向下的影——
他脑海里什么也没有,完全本能地将罗穗往怀里一扯!
“哗啦!”
花盆重重砸在罗穗背后的大石板上,四分五裂,泥土裹着枯了的盆景榕树,歪斜出来,那尖利的碎片,闪烁着比霜冻的冬雪更冷的寒意……
事情发生的这一瞬间,室内的霍染因抢步而出,抬头朝上看去。
大门上方是二楼阳台,阳台没有人,只有晾晒的浴巾,在风中猎猎狂舞。
他们再朝室内看去,厅堂里,每人在,每人一副看好戏的解气样。
霍染因返快步走到二楼,二楼确实没有人,花架被移到很靠近阳台玻璃栏杆的地方,最上面叠着倒扣的空花盆,高度大概是刚好能微微高出玻璃的位置。霍染因抬起头,自动升降的晾衣杆下,一条很长的浴巾和几件衣服空『荡』『荡』的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