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央能走,但她摇了摇头。
忍住强烈想抱他的冲动,沉默地低下头。
她想她还是不够强大,以至于她这掩饰在那强烈的意念下徒劳无功。
在沉默了几秒后,还是不可控地用手去找他的手。
阮文礼没让她碰自己的手,只是将胳膊递给她。
他看到她将那袖子握在手心,揪了揪,捏了捏,最后稍显无力地搭在上面。
姜央想扶着他的胳膊站起来,可她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脚也压麻了。
最后试了半天,愣是站不起来。
姜央当初发现自己穿书的时候没哭,被掳走的时候没哭,一直到刚才听见杨小娟说要杀她的时候也没哭。
只是在她亲眼见到阮文礼当真出现在她面前,摸到他真实的存在感,而他居然连他的手都不肯让她碰。
姜央吸了吸鼻子,身子僵坐在那里很久,在抬眼望向他的的时候,委屈地瞬间红了眼眶。
阮文礼看到她哭红的眼睛,心跟着颤了颤。
抬起手想要替她擦去眼泪,可是那会弄脏她的小脸。
左右游移的功夫,姜央已经抱住了他的腰。
她力道很大,几乎是用力撞进他怀里,整个人发抖地抱住他。
阮文礼没有动,就么任她抱着,哭着。
姜央哭得哽咽,咳嗽,小肩膀一抖一抖。
阮文礼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她哭碎了,但要他用这双脏手去摸她,他还是犹豫了下来。
姜央哭够了,开始她的控诉,“你还说你爱我,骗子,我都要死了,你一点都不着急。”
阮文礼觉得他没办法对着姜央的眼泪心平气和跟她说话,他只想杀人。
但他还是认真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没有骗你,我很着急。”
他急地想杀人,但现在是法制社会。
所以他不得不去派出所走一圈,教他们怎么找出位置,然后合理地来救她。
他分析过杨小娟这个人,也看过她藏身的这间破烂教学楼的地形图,知道她没有生命危险。
但刚才在进门的瞬间,看到她被装在麻袋里,像一堆破布似的随意被扔在地板上,他还是冲动了。
冲动到没能等他的人上去处理善后,就亲自动了手。
阮文礼这些年一直维持着形象,他如此草率的举动很可能会给他后续的工作带来困扰,甚至将他这十年的努力归于一旦。
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那你为什么不抱我?心理学家说了,人下意识地动作往往能反应出他的真心,你还要我自己起来走。”
走你奶奶个腿。
阮文礼平静地看着姜央鼻子一把眼泪一把,在他面前暴跳指搡画槐。
他没有暴躁没有愠怒,只是微笑宠溺地看着她。
一直到她发泄够了,骂够了,才轻轻说了一句:“我想抱你,但……”
阮文礼看了一眼自己脏污的双手,一番纠结与迟疑后,最终还是没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