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几乎是齐齐高声询问起具体情况,其中不乏一些神情激动的炼虚灵君,气息微微一震,惊得那名报讯的元婴青年差点儿坠下高空。
“贵客们不必担心,是好消息!”
青年稳住脚步后仍然站在高空,朝下方抱了抱拳道:“我宗接到的消息称,东南灵界的前辈已将来犯者尽数灭杀,海下祭祀阵法的关键部分已被毁去,留下阵基来是为研究改造,以图日后能在不惊动魔物的情况下解救巫灵界巫者。”
“这次中西灵界伤亡惨重,陨落其中的下界魔修亦不少,只可惜,东南灵界的前辈伤亡同样惨重”青年说完叹了一声,再次抱拳行了一礼。
“贵客们若是有心前往渡仙海打听消息,只管自便就是,届时若想返回,请直接前往悟丹城。我宗太上长老有言,客卿一事全凭诸位自愿,我宗绝不强留!晚辈先行告退了!”
青年匆匆说完了就走,背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眼前,广场上只留下一群终于得知了结果,却又生出一肚子疑问的修士,子璇、露云与赵谦自是其中之三。
“这说得人不上不下的,具体情况都不清楚,我们是自己去看看啊,还是留下来等人家探回来的消息啊?”露云一时拿不定主意,来去虽说要不了多少时间,但打听清楚消息就得耗去好些日了。
赵谦倒是坚定,毫无犹豫地道:“我反正是不去的。渡仙海上的事最低都得是炼虚灵君去操心,我们这些化神期派不上多少用场,知晓了就也只是知晓了,还不如拿这时间多炼几炉丹药。”
子璇点了点头,同样决定不去,反正这么大的消息迟早是会传到丹华宗来的,早几日晚几日知晓都没有太大区别。“我与赵道友想的差不多,左右帮不上忙,所以好奇归好奇,还是觉得眼前的事比较重要。”
“你们都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露云不至于有多遗憾,只是一时还丢不开这话题,忍不住疑惑道:“不是说巫灵界中会不断生出巫灵晶,引诱高阶巫者将自己炼化成魔么?在未解决这问题之前,是不是暂时保持封闭更好?如此不如彻底毁了那祭祀阵。”
“解阵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祭祀阵法是魔族一方设立,想要在原先的基础上改变成完全相反的阵法,肯定不容易做到,祭祀阵法中心又被毁去,不会有差错的。”
子璇曾在东海强行记过祭祀阵法,以求能够在返回从前的时空后,让子家人先一步研制出破开巫灵界的方法。
但是后来的种种表明,这事还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徐徐图之。照她看来,这方阵法的品阶恐怕超过了下界巅峰,唯有对阵法领悟至深的修士才能进行大改,所以耗时长久是必然的。
哪怕现在有东南灵界的高阶出手,又有原原本本的祭祀阵在海底,也同样需要时间去钻研。
“更何况,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不一定就会实行,我相信在不能解决魔物问题之前,灵界的高阶是不会轻易把巫灵界通道打开的。”
露云细想觉得有理,一问刚刚被化解,心中又升起一问来。“我在仙临界游历时听说,魔族一方是想让六大灵界融合在一起,重建最初的法则,好让远在虚空之外的魔族重新占领诸天万界。你们说,那些魔族究竟居于何处?”
“还有从前消失的巫者,以及从灵界巅峰飞升的修士,他们又在何处?”
这几问倒是难住了子璇,连游虚都不知道的事,她哪里会知道?赵谦更是忍不住笑着摇摇头道:“我说露云道友,这问题不亚于‘道是何物’,我们与你同一境界,又怎会知晓呢?”
露云其实没真想得到答案,就是按捺不住想要与大家说说罢了。
“这世间肯定有比灵界更高等的世界,正是‘求道成仙’的仙所居之地。否则,我们又怎会时不时的在某界看到所谓‘仙迹’?还有旧沧澜的仙魔之战,那仙人之手的主人肯定位于虚空之外的某一处。”
听到露云的话,子璇与赵谦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所有的高阶修士都曾思考过这个问题,猜测过灵界之上究竟是什么,正如所有的低阶修士都思考过自己为何修道,修的又是什么道一般。
然而这两个问题都是没有答案的,低阶修士只有一步步往高处走,才能逐渐从天地中、从自己的心中获得模模糊糊的答案。高阶修士同样只有稳不稳扎抵达更远处,才有可能知道更高的境界在何处。
“但愿你我三人终有一日都能得知这答案吧。”子璇心中的好奇并未持续太久,理智就让她心绪归于平静,只是知晓了渡仙海战结束让她有种轻松感。“二位道友,我要前往客卿长老大殿报道,你们要先歇息几日还是随我一道?”
露云与赵谦齐声道要一起,三人便又转开了话题,一路闲话着幼时习丹的趣事,有说有笑地来到一座高耸入云的剑型山峰中。
此峰名“道合”,意指客卿长老皆是志同道合者,进入丹华宗后,应当与宗门携手共进,为心中理想而共同努力。
峰顶平台上的大殿正是客卿长老领取身份令牌,禀告出行事宜及举行小型议会的地方。里面有丹华宗化神长老与炼虚太上长老负责镇守、接待。
山腰处分布着许多院落,是元婴客卿居住的地方,至于化神与炼虚期,都能在宗门清净处单独选一座山峰为己用。
三人进入大殿时,里面已有不少参赛丹师领到令牌,与他们打过招呼寒暄了几句,并都将自己选择的山峰位置告知,表示欢迎大家常来往。
子璇三人连连应了,走入大殿左侧传送阵中,灵光一闪来到另一座稍小殿室中,里面陈设古朴华美,种种物件及纹饰都与炼丹相关。
一名化神圆满的修士身着丹华宗长老服,坐在矮桌边悠闲地品着茶,看穿着容貌,正是刚刚离开的几人所说的周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