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没听见她的呼唤,他转身便走。
常绯樱吓坏了。“别走啊!商哥哥。”
他不理,颀长的背影上清楚地写著“拒绝”二字。
怕他这一走便再也不会原谅她,常绯樱急得泪都流下来了。
“商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不停地道歉,差一点就要跪下去向他磕头认错了。
几句对不起就算了吗?他心头的火可没那么容易消。
“哼!”冷嗤一声,他身如流星掠出客栈;行经客栈大门,眼角瞥见别来客栈的店招牌,怒火更炽,忍不住随掌挥去,转瞬间将招牌击成碎屑、被山风一扫,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哗!”常绯樱惊叹。好高强的内力,一掌击出无声无息,简直比鬼影还可怕;不过……忽地收回了两行清泪,感激那店招牌成了他的出气筒,他心头的火应该是消灭些许了,待明日她多准备两道好菜哄哄他,他应该就会原谅她了。
“以后要小心些,不能再乱闹商哥哥,万一将他气坏,就没人疼绯樱了。”敢情她也知道商别离对自己已是百般容忍,只是天性迷糊单纯,总是先手痒闯下祸事后再来检讨,无端累及商别离几乎为她气短好几年。
定时观赏商别离与常绯樱间的闹剧,已成为在杨家村里等待神剑出世的武林人士们闲暇无聊时的娱乐。
可看了近半月,众人还是一头雾水,到底那个空有一张好面孔,却冷冰冰、一开口就吓死人的商别离有哪点儿吸引人,能教常绯樱对他百缠不腻。
“小姑娘。”一名客人对绯樱招了招手。
“来了。”收回对商别离的注意力,常绯樱踉踉跄跄地跑回大堂招呼客人去。
“客倌有何吩咐?”
“再来一壶茶。”
“马上到。”先朝厨房方向喊了句。“清茶一壶。”常绯樱不忘再帮客人收拾掉桌上的空盘。
“小心!”客人低头闪过一只飞起的瓷盘。
“啊!”常绯樱大吃一惊,忙低头道歉。“对不住,我马上帮客倌再换一盘点心。”
“不必了。”来往别来客栈久了,人人皆知常绯樱天生迷糊,请她做事得小心谨慎,以免脑袋给她买去了,事情却尚未办完。“小姑娘别忙了,先坐下来,我问你一件事。”
“呃……好吧!”开门做营生的,客人最大,常绯樱哪敢拒绝,随手拉了张椅子,一屁股便坐了上去。“客倌想问什么尽管问。”
“那个商别离……”这样问一名小姑娘的心事似乎有些不妥,但闲著也无聊,看了十来天的戏,积了满肚子疑惑,不透一点儿出来实在难受。“我们都很好奇,那姓商的到底有哪点儿好,值得你爱成那样?”
此语一出,满堂宾客尽皆拉长了耳朵,显然对于八卦话题,人人皆有兴趣。
常绯樱歪著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商哥哥很好哇!为人公正又善良,对我又好,我当然喜欢他。”
商别离善良!这是哪门子笑话?场中无人附和她的话,反道:“不对吧,小姑娘,咱们见到的商别离是开口就吓人、闭口就瞪人,一身冷峻气息,绝对与公正善良攀不著边儿的。”
“商哥哥的嗓音是嘎哑了些,但你们不能因为他嗓子受过伤、说话难听,就对他心存成见啊!”常绯樱蹙起黛眉,就是讨厌别人批评她的心上人。“商哥哥又不是自己喜欢那样的,可找了无数大夫,就是治不好嘛!”她听刘彪和楚庸说过,再早个几年,商别离的嗓子更惨,说话的声音根本没人听得懂;是调养了好久后才有今天的成果,尽管难听,但只要能开口,她就谢天谢地了,哪管得了那声音好不好听?
“不是的,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商别离言语既冷又苛,心性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去,在江湖上,他的恶名是人尽皆知的。”
常绯樱嘟起嘴。“你们一定是误会他了,商哥哥为人很好,前年黄河大水,他还匿名捐了一百万两黄金,他只是不爱宣扬罢了!如今才搞得人人误会他。”
前年黄河大水,是有位不知名的善心人士一出手便是百万两黄金赈灾,这事儿天下皆知,想不到是商别离做的,一名强盗头子竟有如此好心肠,倒让满堂宾客吃了一惊。
“你怎么知道商别离是那位不知名的善心人?”
“刘大哥和楚大哥说的啊!”常绯樱认真地道。“他们还说商哥哥决定赈灾时,寨中兄弟多有人反对,三十六寨为此还差点儿闹分裂,商哥哥为了不让兄弟们因钱财反目成仇,遂决定一百万两黄金全由他一人凑足。”
众人面面相觎,倒对商别离凑银两的方法很感兴趣。“你可知商别离是以何种方法凑足了一百万两黄金去赈灾?”
“听说是从柬、西两厂那边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