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商影,从小就是父母的小公主,可以说是在他们无微不至的呵护中长大的。直到,爸爸当上了一中的校长,妈妈担任了高一的班主任,我就成了自由自在的”弃儿”。
在我中考的时候,因两分之差与一中失之交臂,按理说我们家在教育资源是有优势的,这两分并不能阻挡我踏入一中的门槛,可是爸妈硬是把我”拒之门外”,那段时间我心理老大一阵落差,心想我还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妈妈不止一次在我耳旁唠叨,说我当初少看一点儿漫画书,成绩不就上来了?她最喜欢一个叫萧萧的女学生,十句不离她,成绩好,懂事,乖巧,勤快,就是家境差。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正值叛逆期,所以总是不耐烦地怼她,那么喜欢那个萧萧,干脆让她当你女儿得了。妈妈信以为真,一度以为我想要个姐姐,有一天还真把那个姐姐领到了教师宿舍。
不可否认,我妈的近视眼虽然厉害,但是在看人这事儿上,还是很靠谱的。那个萧萧姐姐跟我同岁,皮肤晒得黑红,一看就是常年在庄稼地里干活的人,但是她眉眼清秀,身材高挑,虽然穿着老土的校服(我妈听到这话,肯定又要给我一个爆粟),仍然难掩自信与大方。
我对萧姐姐的敬佩,是得知她一模挤进了全市五十名,二模直接跳到全市第二--她的脑构造是怎样的?怎么那么牛逼?
我妈欣慰不已,一度认为这是她教的第二个清大学生(第一个是我堂哥)。
高考后,我妈的心情直接从云端跌落到了谷底,整天唉声叹气,甚至偷偷掉泪。我在仔细排查了一番,最近没招她惹她呀。我偷偷问爸爸,爸爸说萧萧姐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参加高考,小小年纪外出打工了。未来的天之骄子就此殒落,他惋惜不已。
我”哦“了一声,从小衣食富足的我,体会不到贫穷带给我的困境,无法感同身受。
我依然无忧无虑地享受着我的学生生活,波澜不惊地高考,四年大学生涯,放弃出国,就业。
我做的最逆爆的事,就是炒了老姑婆的鱿鱼--一个四十岁的老女人,肯定是内分泌严重失调,看到我们一个个成双成对,一脸黑锅不说,还压榨我们的私人空间。于是乎,我们一组五个人,来了个说炒就炒的潇洒,这年头,资讯发达,只要不是愿意啃老的,有手有脚有头脑,还会饿着不成。
我拉上行李箱,痛痛快快地来了个失业旅游,游遍了东南亚十来个小国家。直到我爸的生日快到了,我才屁颠屁颠地订了回程机票。
出乎我意料的是,来接我机的不是我爸,而是老妖婆的专属司机和她的朱管事--那个尖嘴猴腮、只会拿乔办事的老女人。
他们送我到家族旗下的五星级饭店,说是为我接风洗尘,这鬼话,谁爱信谁信,反正我是不信。
席间,一个穿着西装的矮胖墩直勾勾地盯着我看,那油腻好色的样子真真令我倒胃口。老妖婆的外甥--那个窦表舅,一个劲儿地夸矮胖墩,有福气(确实,那个大肚子,要说是穷人,打死我都不信),有能力(嗯,此话不假,能让窦老头儿奉为上宾的,焉能无两把刷子),人实在(看向我的那个色样,毫不掩饰,够”诚实“)--我差点没把午餐给”贡献”出来。
我觉得事出蹊跷,因为我是女孩,重男轻女的老妖婆一向对我不闻不问,怎地忽然对我这么”关怀备至”?于是我偷偷找到红儿,塞了一堆外国的糖果和化妆品给她,她左右瞧瞧,没人,这才偷偷地告诉我缘由。
呵,老妖婆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矮胖墩居然是Q市城管局一把手的公子,窦老头儿从事房地产生意,个中利益不言而喻。
更令我气愤的是,老妖婆居然对我实行软禁--派了老宅的胖妞来监视我。
我计上心来,借口要去买漂亮的衣服,为明晚的赴宴做准备,胖妞给老宅那打了个电话,老妖婆大手一挥,准了。
我特意跑到超市,买了一个厚重大瓷锅,美其名曰”美容锅”,几瓶红酒,一大堆零食--最好把胖妞压垮。
果然,没走几步,她就累得东倒西歪了,对比身轻如燕的我,距离越拉越远。
”小姐,你慢点儿,我追不上了。”她累得喘吁吁。
我借口上洗手间,”善解人意”地让她坐在三米开外的椅子上等我。胖妞满脸感激地看着我,仿佛我是那个头顶光环的救世主。
我一边走一边偷偷瞄着那个瘫在椅子上的胖妞,一闪身,从另一边嗖地跑了个没影。得益于常年跑步的习惯,身轻如燕此时用在我身上,再合适不过。
当我坐上前往G市的高铁上,终于舒了口气。再见啦,老妖婆,最好把你气个半死不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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