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晴最终还是去了药田。她不可能不去,那个姚采纤就差明明白白地说咱们就快成一家人做姐妹了,她怎么能不去!
她与姚采纤一前一后地上了山,到了药田时并未在田中看到叶明常。正当顾晚晴寻找之际,姚采纤轻车熟路地绕到另一个山坡上,顾晚晴跟着上去,便见这里新开垦出不少药田,坡顶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两个身影正从里面出来,朝她们而来了。
“采纤,你怎么上来了?”
走在前头的妇人率先开口。那妇人约么三十二三岁,身姿窈窕,眉目间与姚采纤有三四分相像,生得虽不像姚采纤那么水灵,但肤质瓷白细腻,柳眉樱口,眼角眉梢带着些许顾盼风情,也是个难得的美人了。
叶明常则跟在她的身后,本是寻常的神情,可走得近些看到了顾晚晴,顿时局促起来。
姚采纤笑首与那妇人说:“娘,这位是叶家姐姐,来看叶大叔的。”
妇人听罢面带微笑上前轻轻一福,“小妇人白氏,见过叶姑娘了。”
顾晚晴并没答腔,径自与叶明常道:“爹,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叶明常应了一声,连忙走过来。
经过白氏身边的时候,白氏拉了他一下,而后笑着接过他手中的药锄,又与顾晚晴点点头,带着姚采纤往山下去了。
这个小动作让顾晚晴的预感很不好,看着不是心思的叶明常,她叹了一声,终是没问出什么,只说了自己的事。
叶明常却是万分的无措,在听完顾晚晴的话后怔怔地,也不知在想什么。
“爹?”顾晚晴叫了他一声。
叶明常缓回神来,只对顾晚晴对了一眼便马上转开目光,顾晚晴的心顿时落得更沉,也顾不上什么避忌了,直接问道:“你与白氏……发生了什么吗?”
叶明常身子一僵,低下头,颇有些无地自容之意。
顾晚晴只觉得自己指尖发凉。自来到这里后,她将叶家当成自己的家,将叶氏夫妇当成自己的父母,她一直觉得叶家虽然贫寒,但夫妻互敬子女孝顺,相当难得,怎么会在日子刚有好转之时发生这样的事?难道男人真的是有钱就变坏?老实如叶明常这样的男人也有出轨的一天!
“那你想怎么办?”顾晚晴不由自主地冷下脸来,脑中想的尽是不能让叶顾氏知道这件事。
顾晚晴虽是叶家的义女,平时待叶氏夫妇也是极好,可她要是发起火来,家里人谁都不敢说什么,此时也是如此,叶明常本就觉得没脸,在她追问下失败地蹲下身子,狠狠地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断断续续地道:“我……也不知道,她倒是没提要去见你娘,但是我……都怪我糊涂!对不起你娘!”
叶明常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拍自己的脑袋,目光中满是痛苦,顾晚晴了解他的为人,本来就不太敢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此时更觉蹊跷,拉住他问道:“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开始叶明常低头不语,最后拗不过顾晚晴的连番追问,低声道:“我其实……也不太知道……”
在叶明常羞愧的讲叙中,顾晚晴迅速将事情经过整理了一遍。
白氏是邻村的人,平日里常种些草药卖到京城里过活,前段时间入山采药受了点伤,被叶明常偶然间救下,而后就如姚采纤所说,她以叶明常一人独居甚为清苦为由,常过来给他做饭,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了。一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着兴致就上来了,寻了点酒喝,然后……然后叶明常就没有记忆了,画面直接转到第二天早上,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顾晚晴久久不语。
她知道叶明常的酒量,寻常十杯八杯都是顶得住处的,要喝到他失去记忆没有印像,他们那天到底是喝了几缸酒啊?话说人都喝到那种状态了,还有心力做那种事?
还有那个白氏也奇怪,一般寡妇碰到这样的事,要么寻死上员,要么马上要人负责,哪会徒子委委屈屈地忍下来,然后像没事一样继续来做饭?
不过,事已至此,叶明常已经承认了,再去找白氏也不会得到二样的结果,所以顾晚晴想的还是以后该怎么办。
“这件事不能拖。”事关叶顾氏的将来,她自然不会等闲视之,“我们先回去,听听她到底想怎么样。”
对于叶明常,她还是责怪的。如果不是他防守不严,无论这事是真是假都不会有机会发生,所以也没什么好语气。
叶明常面上尽是懊恼与自责,听顾晚晴这么说也没有反对,不发一言地跟在她身后,直到山下的茅草屋。
他们到了地方才发现,白氏母女早已走了,顾晚晴有心到邻村去找她问个明白,被叶明常拦下,“她一个寡妇,我们冒然找上门,若在村里引起什么传言,她可就没有活路了,我本就已经对不起她,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