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用心去看,总能发现。
黎星的眼睛里,透着一种茫然,一种彷徨。
还是不安吗。。。。。。
半垂下眼帘,他慢慢拉起黎星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将他的手扣于掌心。
“别担心。”
“或许事情会有转机吧。”裴云疏道。
他低眸,心里不紧不慢地想着
有人想让公主和亲,有人想改变六公主和亲的命运。
想操纵这盘棋局的人太多了,既不想入局,也不想插手,他暂且在一旁先看着吧。
看这盘棋,几位执棋者究竟目的是何。
目前他真正想说的话,想做的事。。。唯有眼前一样而已。
他看着黎星的眼睛,抬手,轻轻摸了摸黎星的墨发,低声道“别露出这样不安的神色。”
“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许诺,但若是许了,便不会毁信。”
黎星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又听见他说:
“若是我失信,便叫我烈火焚身而死。”
他那样清清淡淡地说着自己的生死。
对黎星来说却是一记重击,当即那一刻,仿佛有一颗烟花在脑海中炸开。
他手上的动作迅速去捂住裴云疏的嘴,忙呵斥道:“别乱说!”
“这样不吉利的话,以后都不准再说了!”
黎星又急又气,说起话来也带着几分疾言厉色,眉目间既是嗔怪又是担忧。
可。。。实际上他呼吸却暗自急促起来,他不敢想,不敢承认,但不得不说,心下却是激烈的,澎湃的。
有一种他自己不不敢,也不愿意承认的愉悦感。
唯这样锋利的、有些偏执癫狂的,带着血与诅咒的誓言,才能不让他觉得对方是轻飘飘的,像一阵烟一样抓不住。
他大概,生来就是个疯子。
需要激烈偏执疯狂的爱意,直到灼伤,才能感受到爱意。
裴云疏轻轻将黎星揽到怀中,他的唇在黎星的墨发上贴了贴,慢慢的嗯了一声。
他眸色安静,轻轻抚摸着黎星的头发。
。。。。。。
公主和亲,这件事,无论是于国,还是于家,都是一件大事。
一个公主,可以换来几年和平,一个尊贵无敌的嫡公主,某些程度上,作用不低于十万兵马。
即便她,骨量纤纤,不过二八年华,身量尚未长成,身形怯瘦,体弱多病。
可适当的时候,也得被推上去扛住着万里江山,天下百姓的重担。
栖梧宫里,裴皇后病了。
也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太医说,只是惊忧交加,五脏郁结,心火难消,得好生休息,调养一阵子了。
明懿公主方才喂了皇后安神的汤药,等皇后睡下后,才慢慢回到自己的寝室。
“母后宫里的香,味道略微有些重,平日无妨,可现在,可不易安神,这段时日先撤了,换成新鲜的苹果在室内,自然的果香想是要更好些。”她这样吩咐道。
随后捧起手中的针线,打算继续做着这两日未做完的暖手套子。
她最亲近的心腹侍女奈英忍不住着急道:“公主,您现在还想着这些事!前朝为着你和亲的事都快闹翻了!你可得想想办法,为自己打算啊!”
又不解道:“现在离冬日还远,做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