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璃也知刘氏的性子。
中规中矩已是不易,瞧瞧今日见徐念茹来了的模样,恨不得现在便将她的日子抢过来,全部塞给宋婉。
“不过,大伯娘还是应同我母亲说一句,已经看好了一户人家,过两日便要过来提亲了。”
“这两日我一直在咱们府中住着,就算我母亲因此事而心中不快,想要为难你们母女,那也会因为我在而有所收敛,届时等榕儿亲事定下来,大房一家子扬眉吐气,便也不必担心我母亲阴阳怪气难为你们了。”
朱氏想起此事也颇为烦躁。
女儿嫁出去是好事,可那刘氏,是一年活的不如一年明白。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你父亲官位毕竟比你大伯不知道高出去多少……”
朱氏的意思,刘氏想要欺负人,那可就太简单了。
宋璃明白她的欲言又止,含笑道:“可大伯娘,长兄如父,尊长二字您便占了个长。”
一母同胞,即便有官位高低,可宋持毕竟是大哥,朱氏为长嫂,前朝爷们儿的事同他们女人家有什么关系。
届时用长嫂身份一压,她刘氏翻出花来也是不敬长嫂。
朱氏茅塞顿开,瞬间眉开眼笑。
见她明白过来,宋璃又在此处坐了一会,便起身离开。
本来回来就是为宋榕定亲的事,既然已将二人点播透彻,那便回了院子休息。
今日难得不用在侯府看账本,宋璃睡了个午觉后,便不知从哪里摸了两个鱼竿,拿了束袖之后冲秀儿挥了挥手。
秀儿正同小荷坐在门外剥菱角吃,见宋璃装扮有些滑稽,嘴里的菱角还没咽下去便一只眉高一只眉低:“小姐,您要做什么啊?”
怎么又是打马球的装扮?
三个丫鬟纷纷过去,结果就见宋璃只掏出来两个鱼竿。
“钓鱼?”秀儿眼睛瞬间亮了,“从前我同小姐小时候,经常忙里偷闲,自己偷偷钓鱼之后再撒上盐巴去烤鱼吃。”
“正好咱们宋家后院有个大大的鲤鱼池,夜里钓鱼上来,那便在院子中生火,夜里便不用再要宵夜了。”
上一世,宋璃以为到了京城之后也能时不时过这样的日子,却不想回去之后为王二郎殚精竭虑多年,只落得个那般下场,再没放松过一刻。
从前钓鱼为果腹,现在钓鱼为玩乐。
宋璃有些手痒。
白茑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闻言已馋了起来。
小荷为侯府家生子,从不曾接触过,听见了也觉得新鲜。
二人都想试试,主仆几人找不到那么多,只能叫了个有力气的烧火婆子,去宋家后院竹林处,又挑着不粗不细的竹子砍了两根,让家中小厮帮忙垂上丝线,又掰弯了两个铁针。
然后齐刷刷拿着小板凳,找了个草丛不密的地方坐下,正好排成一排,坐下之后便谁也不动了。
外人看着,只觉得新鲜又悠哉。
可暗处一人看在眼中,却觉得格外刺眼。
“她不在侯府之中,竟过得如此轻松得意?”
没有一点想他。
磐石和坚竹一人站在一边。
“可是世子您不是说了吗,少夫人不在身边更加方便行事。”
周时晏神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
“本世子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被呵斥的磐石目光瞬间幽怨:“不信您问坚竹有没有说过,方才说过不出半个时辰,您自己就忘……”
“你能不能别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