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舜翔提过早已备妥的两桶水,把营火浇熄后也跟著上车,直奔医院。
三人到了医院挂急诊,值班的医生诊察过后笑著说:“没什么大碍的,水没有进到肺部里,只要让她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三人听了不觉松了口气。
医生看了三人一眼,又看了眼那昏迷的落水女孩,不禁疑惑地问:“请问她身上的衣服是怎么一回事?”
邱政铭和吕淑雯互看一眼,有默契地同时把视线投向儿子。
邱舜翔也是莫宰羊呀,情急生智就笑著解释说:“我们是戏剧社的学生,利用露营的时候顺便排演戏剧,不意发生了点小意外。”
医生见他浑身散发著浓浓的学生气息,也就不疑有它了。
这时,父子三人聚到一旁低声商量,该怎么处置这落水女孩。
半晌,最后决定先带她回家,等她醒来再问明落水原因,好送她回家。
※ ※ ※
你这个恶妻给我滚出去!我杜子风没有你这样的妻子……
你为什么不把那些珍珠、首饰拿去卖了,买肉给我吃啊?我杜家没有你道样的不考媳,休妻书拿去,给我离开杜家……
“不——”
梅映雪像是从一场恶梦中醒来般陡然坐起,映入眼帘的是一面米黄的墙。
这时,端著热奶茶正走进来的邱逸萍,看见床上的女子已醒来,立刻把奶茶放在小桌几上,赶紧上前。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或怎样?”说完伸指比向坐在沙发上睡觉的邱舜翔。“是我哥把你从水里捞上来的,不过你放心,你身上的衣服是我和我妈妈帮你换上的。”
话落,她过去把邱舜翔摇醒。
“喂,老哥,你那落水的‘戏剧社’同学已经清醒了。”看著幽幽醒转的哥哥,又转身走了出去唤来父母。
梅映雪听说衣服已被换掉,忙低头看看,哪知不看还好,一看却大惊失色!
“啊——”原来此刻的她身上只穿著一件薄薄的单衣,露出一大截手臂,羞得她忙拉起被子遮掩。
把床让给落水女子的邱舜翔,被唤醒后起身走至床前开口说:“你别怕,这是我家,呃……你为什么会落水呢?”
好温暖轻柔的嗓音哪,梅映雪生平第一次听到男人的声音这么温煦如春阳般,不禁愣看著地。心忖:这公子长得英俊挺拔,身形顺长还比相公略高,还有那眼神……有著说不出的温柔神韵……
邱舜翔见她只是盯著他看不答话,不禁眉头微皱。他该不会救回一个失忆女子吧?
不多时,邱政铭和吕淑雯以及邱逸萍都来到房间。
邱政铭见女孩满眼的惊惶,便微笑著说:“孩子,你不用害怕,我们不是坏人,告诉我们你家在哪里,我们好送你回家,嗯?”
耳闻这中年男子慈爱温厚的话语声,彷如爹亲那慈爱的语气,想起自己的遭遇和所受的委屈,梅映雪不禁悲从中来,垂首低语:“小女子姓梅,名唤映雪,大唐长安人氏,爹爹经营布疋生意,在延平门附近的长寿大街上开了家梅记布庄……”
这话听得一家四口人眉头不约而同深深皱起。片刻,吕淑雯才微笑著轻问:“映雪,你可以把你失足落水的经过说一次给我们听吗?”
梅映雪虽觉眼前四人的打扮穿著,和她所身处的地方都很奇怪,可是她也感觉得到他们都不是坏人,遂啜泣著把自己遭媒婆欺骗而错嫁绝情郎被休离,到欲投潭自尽却意外跌进潭中的大黑洞里,之后也不知为何会来到这里的事,娓娓道出。
她虽说出落水的原委,却听得邱家四口人面面相觑,不免暗自猜想是真有这种不可思议之事,还是她胡说八道?
灵巧机智的邱逸萍向另三人一打手势,四人立刻凑到一旁低语商论。
邱逸萍说:“最近电视不是报导了一则有个跷家少女因不愿回家,就向警方谎报受到父亲的性侵害,而引起一阵轩然大波的新闻吗?说不定她也是个跷家少女,又电视、小说看太多了,便编个更离谱的穿越时空的故事。”
梅映雪见四人神情有异,又聚首低语,不觉暗感忐忑;再想到自己的遭遇,还来到这个陌生又奇怪的地方,泪珠儿便沿腮直滴,本能地抬手拭泪。
邱舜翔见她只是不停地用手背抹泪,忙去取来一条手帕递给她,柔声说:“别用手擦,这个给你。”
梅映雪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庞,泪眼模糊地看著一脸温柔神情的他,稍稍迟疑便接过手帕,低语:“谢谢。”
邱逸萍伸手又把老哥拉回来,低声轻责。“笨老哥,她正在用女人最大的武器诈骗你,你千万不能心软呀!”
“可是……”邱舜翔见她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直觉她应不是跷家才乱编谎话,便替她说话。“我觉得她的话可能是真的,宇宙是如此地浩瀚,任何超自然的事都有可能发生。”
“笨老哥,先说好,如果你因此而被控告,我可不帮你证明清白喔。”邱逸萍睨著他。老哥生性就是太善良了,又在单纯的校园里工作,久了难免会变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