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风玉龙闻言眉头紧皱,有些失望道:
“那我们岂不是没有胜算了?岳家怎么会突然被清理的?”
李振单手扶着座椅扶手,食指摩挲着乌木光滑的表面,垂着眼,回答得漫不经心:
“还不是岳承柯那个老儿太急躁,暗地里联系贾霍两家,结果动静太大,惊动了风书雪,再者那个平城将军着实奸险,先是杀了岳秋宇,再惹怒霍家,又打了贾正明,最后自伤给三家下套,让岳承柯所有打算功亏一篑。”
“那我们的计划不是没法实现了?”
风玉龙有些焦急,捏着拳皱着眉,眼里尽是晦暗狠戾的情绪。
“王爷莫急,若是今日之前,或许咱们的计划已经画上句号,但如今我已突破瓶颈,论武力,她风无月如今未必是我的对手,只要我将风无月钳制,忠武王风玉篆不管朝政之事,风书雪便是折翼之鸟,尽管这些年我都戍守边关,但城中的事情一件不落我眼,一切具备,只欠东风。”
闻言,风玉龙紧皱的眉头才稍微舒展,问道:
“那么这东风?”
“尽看西线动向。”
平城将军府,严晗良将明日墨轩羽要向风书雪进献的贺礼收拾好,让人摆放在前厅的桌上,然后躬身向墨轩羽报备:
“将军,今日正午,忠信王已从药谷归来。”
墨轩羽正用茶杯的盖子漂着茶水,闻言稍微一愣,抬头追问:
“这忠信王是何人?为何从药谷归来?”
“忠信王乃是水月女帝的弟弟,名玉龙,一年前因为自小体弱,前往药谷调养生息,如今女帝诞辰,当是回来贺寿的。”
“那忠武王又是如何人物?”
兀的想起雪落曾对自己说过的事情,她的姐姐是水月忠武王的未婚妻,却在炎国遭到慕容连阳的迫害,死于非命。严晗良见她问起忠武王,微微一愣,随即恢复过来,恭敬回答:
“女帝有两个弟弟,除忠信王风玉龙外,另一个就是忠武王风玉篆,不过忠武王因为几年前为情所伤,未婚妻在炎国死于非命,从此不理朝政,女帝将其安置在月鸿城东南面的柔风山庄后,便再不理世事。”
墨轩羽点了点头,心里有所计较,药青叶曾和她说起过风玉龙,是个心思深沉的人物。挥了挥手让严晗良退下去,墨轩羽盯着眼前一堆东西有些愣神,明日或许会见到慕容云,但,那又怎么样呢?
明日之后,自己就该准备奔赴水月西线,做个真正的平城将军了。而慕容云,自是炎国的女帝,和自己再无半分瓜葛。墨轩羽用手捂住脸,哽了哽喉,强行压下心间阵阵撕扯般的痛楚。
七月初三,水月女帝华诞,普天同庆,皇宫里的宫女下人皆是天还没亮就起来,开始准备今日皇宫中的宴会将要用到的东西。
风书雪的寝宫中,风无月侧躺着,单手撑在耳边,用手指戳了戳风书雪白里透红的脸颊,见风书雪嘟了嘟嘴,伸手轻轻拍掉她的手,然后循着温暖源缩进她怀里,继续睡觉。风无月笑出声,轻轻扯着风书雪的耳廓,道:
“该起床了~”
可惜风书雪听而不闻,依旧嘟着嘴,不耐烦地拍掉风无月的手,拉了拉被子,撒娇:
“困~”
风无月脸上笑意更甚,摇了摇头,眼里尽是宠溺,嘴上却说:
“不能继续睡了,你要让议政殿中的大臣等到什么时候?”
“呀!早朝!”
风书雪一下坐起来,然后手忙脚乱地穿衣服,风无月突然哈哈笑,一把将风书雪抱进怀里,笑得整个人趴在风书雪背上:
“真是睡傻了,难道忘记了今日乃是你的生辰,不用上朝的,普天同庆!”
闻言,风书雪总算是回过神来,原来刚才被风无月耍了,当即怒发冲冠,挣开风无月的怀抱,冷哼一声,自顾自穿衣服。坏了,风无月意识到风书雪生气了,脸上的笑一僵,见风书雪已经穿好衣服,往门外走了,忙抓住她的手臂:
“书雪,书雪,别生气,我错了。”
风书雪没搭腔,只是抽回自己的手臂,然后双臂环胸,斜着眼睨看风无月,眼神中透露的警告意味让风无月头皮发麻,怕是风书雪今晚会让自己睡地板了。
风无月如同霜打的茄子,垂着头,满脸沮丧,风书雪见她吃瘪,嘴角隐隐带着笑意,俯身靠近风无月,低声道:
“二十颗青梅。”
说完,转身出了房门,留风无月一脸惊恐地盯着门口,她家书雪越来越坏了,知道她最讨厌酸的东西,竟然要她吃掉二十颗青梅,欧!
整个月鸿城都处在热闹异常的氛围中,女皇将在宫中大摆筵席,从正午一直持续到晚上,而真正的贺宴是傍晚才开始,在那之前,到访的群臣都可以自由交流,自然有士官将统计来访的人,然后代收贺礼,经过严格的检查,排除危险后,才会上交到风书雪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