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小时,陆听寒也到家了。
他一推开门,就听见了断断续续的口琴声。客厅的灯亮着,时渊盘着尾巴坐在沙发上,拿着口琴吹。
陆听寒坐在他身边,边拿起桌上的蚕豆饼吃,边听完他吹了一段,问:“从哪里找来的口琴?”
“关教授给我的。”时渊回答,“我刚开始学,你觉得好听吗?”
暖黄灯光下,陆听寒眉目挺柔软的:“挺好听的。”
“噢。”时渊说,“那完蛋了。”
陆听寒:?
得到音痴陆听寒的夸赞,那就代表是真的难听。
时渊放下口琴,又问陆听寒:“你打算什么时候收东西呢?”
“收什么?”
“家里的东西呀,我们很快也要去主城了吧。”
陆听寒:“没打算收,这些都不重要。”
“那怎么行!”时渊说,“这里不是你以前的家吗,有那么多东西,还是带一点走吧。”
陆听寒本想说真的不用,话都到嘴边了,看着时渊的眼神,还是答应了:“好。”
家里有一个空行李箱。陆听寒收东西的时候,时渊就坐在沙发上吹口琴。
陆听寒往箱子里放了衣衫、速写本、孩提时代喜欢过的标本书签,又把时渊的星球模型和天文望远镜放进去了。行李箱很小,很快就塞满了。
时渊有点遗憾:“还有那么多东西没带走。”
“没事的。”陆听寒说,“去到新的地方总会有新的回忆。”
“也是。”时渊抱着尾巴,“那我们养的鱼和鸟怎么办呢?”
“也带去主城吧。”
“带的过去吗?”
“嗯。”
上将总是有点小小的特权的。
时渊把陆听寒收的东西都看了一遍,确保没有重要东西遗漏。
他看到了那张全家福,陆准、虞轻眉和少年时期的陆听寒站在一起,完美的家世,杰出的贡献,三个彬彬有礼的陌生人。
其实想来,陆准和虞轻眉的性格相差很大:一个不拘小节,行事随意,敢带孩子去城外玩,还塞钱给孩子买黄色杂志;一个严谨理智,责任感强,生孩子纯粹为了给联盟贡献多一个人口。怎么看,他们都像是会天天吵架的两口子。
好在他们足够忙,住得远,吵不起来。
时渊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不知道。”陆听寒回答,“他们没和我提过。”他回想了一下,“苏老师偶然和我讲过,他俩是在实验室认识的,大概是陆准去转交数据、在研究中心开会的时候,遇到了我母亲。”
“原来是这样。”
陆听寒:“在我看来,他们从没真的喜欢过对方。我母亲从始至终就是想生个孩子,刚好陆准的基因不错,陆准就更像是……随便玩一玩,从谈恋爱开始,他没有几天待在风阳城,也没打算要孩子。”他笑了笑,“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不在乎。”
时渊:“真的不在乎吗?”
陆听寒说:“时渊,我不关心其他人的感情史,即使那是我爸妈。”
“好吧。”时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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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听寒确实不是会八卦感情史的人。
他又翻翻找找,在箱子角落发现了一个旧手机,被透明袋装着。他问:“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