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骆穗岁的记忆中,她和时叙白结婚前,交流不过两次。
后一次,是在床上。而第一次,是她高中毕业时。
“棠棠,你到底什么时候来!你再不来,我要生气了!”
“马上马上,你再等我一下下,这就到。”
骆穗岁头戴毕业帽,百无聊赖的站在校门口。今天是她的毕业典礼,但是她没有邀请那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也并没有人想来。
而西棠是唯一一个参加她毕业典礼的好朋友。
天气炎热,头顶被帽子捂得严实,停不住的淌汗。骆穗岁不耐烦的摘下帽子,正扇着风,忽然被人撞了一下,撞进了一个怀抱里。
一阵头晕目眩,鼻尖抵着坚硬的胸膛,好闻的皂香味扑面而来。
“穗岁!”不远处的西棠惊愕的看着她。
“抱歉,抱歉,谢谢你。”骆穗岁连忙退后了两步,抬头却被眼前的男人惊艳。
“没事,下次注意。”时叙白见她无视,压低了帽子,走进了学校。
西棠气冲冲的赶来,抓着她问道:“那是谁?穗岁!你背着我有男人了!”
“我没有!刚被人撞了一下,是他扶了我一把而已。”骆穗岁脸色微红,辩驳道。
“真的?”
“真的!哎呀,快走吧,典礼快开始了。”
骆穗岁瞧着满脸通红的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时候她还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时叙白,只当他是她怦然心动的初恋罢了。
而当结婚对象变成了初恋,对她来说却不是一个惊喜。
圈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她是以多么不光彩的手段嫁给的时叙白,不光彩到连婚礼都没有办,两家人连饭都没有一起吃。
因为这不光彩的婚姻,她始终觉得时叙白不会喜欢她,甚至厌恶她。
骆穗岁在旁边瞧着都觉得无比压抑。
她自己束缚住了自己,每天自怨自艾,活得卑微,在经历了车祸后脑部严重损伤。
之后的一年里,她去看了心理医生,被诊断出严重的抑郁症,甚至有轻度的精神错乱。
直到时叙白提出离婚,她彻底精神崩溃。
“穗岁,我需要和你离婚。”
骆穗岁瞧着眼前这极其熟悉的一幕,忍不住对上时叙白的眼神。
他面色冰冷,但是眼神里透露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她细细品了品这句话。
为什么是「我需要和你离婚」,而不是「我要和你离婚」呢。
但是沉浸在悲痛中的她,又怎么可能冷静的做出分析。只觉得时叙白果然受够她了,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吧。
于是她打包了行李,签下了净身出户协议,搬离了这生活了两年的别墅。
而骆穗岁以为自己会像往常一样,身体会自然的跟着她离去,然而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