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儿责怪,老太太心里不舒坦,“怎么,嫌你娘老了?觉得王五娘子不好,那你寻一个女娘来!”
“阿娘说的什么话?”苏步成头大,发现跟老太太没道理可讲。
“阿耶、祖母,你们别吵了!”两人的说话声有些大,苏樱不得不出来。
“去问问二叔不就成了!不过我猜二叔应该是愿意的。”
“你怎知晓?”苏步成奇怪。
“那日我很晚回来,二叔特意等着问阿姐的腿伤如何。”
苏樱听到俩人的话,想起前些天二叔的反常。
“你这死丫头没大没小的,阿姐阿姐!是你该喊的?
这要是在长安,这般喊贵人,轻的撵人,重的能要了你的命!”苏老太太教训道。
“祖母醒醒,这是岭南,你我皆流犯!那些老黄历就别再翻了!三代以后才能出去。”
苏樱给老太太泼冷水,还当自己在长安富贵窝呢?
“你这死丫头!越发没规矩,大郎,你也不管管!已是议亲的年纪,再不管束管束,何人敢娶!”苏老太太不自觉端起老祖宗做派,颐指气使。
新宅子不久就竣工,二儿再娶,日子兴盛是村里头一份,过往村民无不羡慕、夸赞,老太太又有些飘了。
“没人娶更好,阿耶、阿娘养我一辈子!是不是,阿耶!”阿樱拉着父亲撒娇。
“你这孩子!”苏步成慈爱的摸了摸长女脑袋,不痛不痒道,“又淘气!不许这么跟祖母说话。”
“省的,阿耶!”苏樱笑嘻嘻道。
“二叔的事儿你不用烦恼,二叔肯定乐意,阿姐与他很般配,俩人都有意。”
“大郎,你就惯着她,越发不成样子!”老太太气得甩袖进屋,不想看父女俩上演父慈女孝。
“哦,你从何得知?”苏步成笑问。
“早上二叔那身棉服,不用心怎做的恰好合身?这身棉服第二日阿姐就开始缝制的,那会儿看到没想过是给二叔的。”
“你这么说还真是!”苏步成恍然,郎情妾意,看来好事将近。
“兄长!阿娘咋办?”在屋里看书的苏辰彦难过的看向兄长。
苏时彦面色痛苦,负手立在窗前,静静听着屋外几人的对话。
母亲有许多缺点,小气、爱耍小心眼,不如大伯娘、三婶明事理。
可身为母亲,对他们几个孩子的关爱一点不少、一点儿不掺假。
母亲和妹妹作死,被休弃、被除族,不当家做主的他们无力阻拦。
只想着自己多读书,以后成家有能力了,去接济资助母亲,若过得不好,就接回来自己奉养。
他们甚至幻想有一天父母破镜重圆,一家人还是一家人,这是他们憋着一股劲奋发的动力!
可如今幻想打破,心中满是愤怒和不平。
怨恨父亲变心,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就要娶新人进门,母亲二十年来在苏家的付出成了笑话。
“我想去看看阿娘!”苏时彦想知道母亲过得咋样。
“看阿娘?兄长,阿娘还回得来?”苏辰彦担忧,父亲还会接受母亲吗?母亲再嫁了。
“你不去,我自己去!”苏时彦固执道。
“兄长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亲兄弟,休戚与共,我与兄长一道,可阿娘与苏荷在哪里?”苏辰彦问。
“听说在离镇上不远的南沟村,我们去镇上打听打听。”苏时彦打定主意。
一场再婚,触动了不少人的心思,各自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