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娜也被我的激动感染了,沉默良久才开口说:“其实我觉得你还是比较适合做加盟连锁的!”
我不禁苦笑,说:“笑话,我这么一个感性的人会适合做加盟连锁!”
扬娜说:“那么帅哥,你敢不敢赌这一次呢?我这么一个女孩子都敢赌,难道你就不敢?”
我说:“我为什么要赌?”说出后才发现自己这句话真是傻透了。
扬娜说:“难道你连一到四个朋友都没有?还是你不好意思不忍心向父母要钱?可是你想过没有,正是因为我们不忍心父母再吃苦受累不希望自己的后代再重蹈我们的旧辄我们才出来的。加盟连锁多的我不敢说,但它至少可以改变三代人的命运。象我当初在昆明也是一千多两千的工资,可到了北海我同样拿不出三千九来。这难道还不值得我们反思吗?当时我也同样不好意思、不忍心、开不了口,但后来我就问自己说我是要一辈子狠心呢还是要一时狠心?现在我们父母的肩上有一百斤的担子,如果我们再向他们要钱就等于又给他们加了五十斤,可帅哥你是愿意选择让他们把一百五十斤的担子挑半年呢还是愿意叫他们将一百斤的担子挑一辈子?”
我沉默无言。
扬娜又说:“那么帅哥,作为你个人,你有梦想吗?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我说:“画家。”
扬娜说:“画家?”
我说:“怎么,可笑吗?”
扬娜反问我说:“难道你自己觉得可笑吗?”
我勉强一笑,说:“似乎有点!”
扬娜也笑说:“似乎有点是什么意思?”
我不说话了。我无话可说。
扬娜说:“对于画画我不太懂,但我认为如果你想成为一名专业的画家,你首先得有一定的物质基础有一个良好的环境,最好是能自己先开画展!梵高吃不上面包,但也离不开土豆!”
我沉默着。
杨娜说:“帅哥你来北海又是为着什么呢?难道不是为了寻找自己的梦想,给自己的梦想找一块跳板搭一个平台?”
我说:“可是我只想找一份普通的工作,能充分地利用业余时间,圆自己的梦!”
杨娜有些不可思议地笑看着我说:“帅哥你真是这么想的?”
我无言以对。我似乎就是这么想的,可似乎又不尽是这么希望的。
杨娜说:“那你来为我打工好了!其实你做了反而只会和我抢市场赚了我的钱。干脆不如你来我公司好了,我给你一份普通的工作!”
见我不开口,她又说:“但是帅哥你首先得明白一点,工作或许不是你的目的,却是你的面包你的颜料。也许你还不知道,你所谓的普通工作根本就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个样子,打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老板要的只是会赚钱的机器,而不要甚至是毁灭有思想有梦的东西的……”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那校长之所以雇我,并非姨妈的面子多大,更不是他所谓的“照顾”,就别再提什么“才华”了,他无非想捡个廉价的便宜罢了。其实当初欲报考美师时人家不就已再明白不过地提醒过了吗,我这样一个“左撇撇”,又怎能为人师表去教人画画呢!
杨娜又笑问我说:“怎么样,来吗?帅哥!”
我说:“你的公司在哪?”
杨娜说:“德宏。我的家乡。孔雀之乡。”
我突然有些莫名其妙地说:“你真敢开公司?”
杨娜楞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笑说:“帅哥,我怎么一直都没有发现原来你还如此可爱呢!我感觉帅哥你真是生错了时代,否则一定能和我们伟大领袖X主席一样伟大,提出比‘资本论’更惊世骇俗的理论!帅哥,无论社会如何变革时空怎样流转,唯有贫与富是不争的事实。历史演变至今,我们所看到的只是资本雪球般滚得足以压死一切。不是连共产党也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了吗?可穷人还意味着什么呢?除了奴隶主手中那根明目张胆的鞭子有所掩护更加文明之外我想我们真的很难找到什么进步!先进也无非是手段与方式罢了。若与时空对论,世界反而是退化了。华夏五千年,人们已经阐释了这个世界,人性已经脱毛般走出了人体,脱离为一件外衣,所谓的世界所谓的社会无非就是失败与成功穷人和富人之分。历史永远是胜利者的,未来和现在永远是成功者的,任何一件事物任何一次机会都只能成就一部分人甚至还必须颠覆另一部分人,对于成功者它就是合理的就是好的,无论它曾有多卑鄙多龌龊多血腥!只要你成功了你拥有财富了,你就能颠倒是非,你就能把黑的变成白的,能把坏的说成好的,而社会却承认你是对的……”她越说越激动,以至于不能自己。
我屏住呼吸,无言以对。
杨娜调整了一下情绪,又说他们中专一个班五十四个同学就有五十二个到了北海从事加盟连锁,如今已经产生了四十几个中级八个高级有的还成了金牌讲师。她虽不敢象他们那已带出了上百名中级的班长说政府都要感谢他,但她的亲友是要感谢她的。她的大弟子因为四条直接线都已上了中级而超越她先上了高级。她表哥当初来了不理解回去说她在北海卖人七百元一个,以至于后来不好意思重返而将他妹妹送来。她表妹来了之后铺下两条线回去继续读书,如今她那在校大学生已是有三十多份单每月享有上千元待遇的大初级了。而她表妹当初加单的钱不够还是她出的,我表弟也不可能傻到为了七百元钱而将我骗到北海来。她若不是得到了加盟连锁这所无围墙的大学里无形的财富,别说开公司,就是给她个小组长小班长的她也不定胜任得了。
我忍不住开口说:“那为什么每天都神神秘秘、躲躲藏藏的?他们每天都是去了哪里?去干什么?为什么话也不敢跟我说?”
杨娜笑说:“帅哥,每一个游戏都有它的游戏规则,如果你自己不进入游戏又怎能理解呢?就像现在,你在屋里,别人告诉你外面的风景,任他再好的描述能力,抵得过你亲眼一瞥吗?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们每晚的分享?”
我说:“千篇一律!”
杨娜眉头一皱,说:“千篇一律?你用心听了吗?”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用心?”
杨娜盯住我说:“我看着你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忙躲开她那犀利的目光。连日来,这些杂种还真能摸到我的心思。——那她岂不就知道了我并非二十二岁,而是弟弟骗我来的……更糟糕的是我可还对她的美貌动着念头呢!我感觉自己的脸都红了。
杨娜又说:“这就是加盟连锁无形的财富。——心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