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三人现在距离芦葭镇不是很远,陈长贵三人刚收拾起地上的粮食,陈昌荣领着医生,一边跑,一边回头着急的催促身后的乡医,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镇上的乡医,瘦弱的身材,头发有些花白,看上去有些年纪,上气不接下气的跟在陈昌荣后边,走跑跟着。
“老乡就在前面了,你快一点。”陈昌荣不停的催促着乡医,直到已经能看到白美田几人,陈昌荣这才抛弃了乡医先跑了过来,人未至,已经着急的问道:“美田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些?”
话音落,陈昌荣已经来到了白美田跟前,只见白美田在李宗熊腿上深深皱着眉头,一副痛苦的神情,随后回头望着还在小跑的乡医,让开了一条道,焦急的等待乡医过来。
乡医很快来到了几人面前,干燥的喉咙,咽下一口唾沫,断断续续的说道:“让…让我…我看看!”
来到白美田身边,乡医放下药箱,缓缓蹲下,开始替白美田诊断,五人焦急的等待。
只见乡医额头上的皱纹,越来越深,越来越凝重,这让五人更加的担心。
许久之后,乡医深深叹息一声,摇摇头,有些沙哑的声音,吞吐的说道:“他这不是中暑,但是…这…这种情况我也没遇见过,具体是什么原因我说不清楚。”
陈长贵着急的问道:“那…那怎么办?”
乡医为难的说道:“这…这你们恐怕只有去大一点的地方看看!”
五人相互对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束手无策,李宗熊眉眼沉思,深吸一口气,果断作出决定,冲着几人说道:“昌荣你跑得快,你先回去把情况告诉一下朱吉良,另外把美田的事,告诉给白家弟妹,长贵你们三把你们的小麦先挑回去。”
陈昌荣看了一眼李宗熊怀中的白美田,深皱着眉头,点头应了一声,随即起身向家的方向跑去。
陈长贵望着李宗熊和白美田,担心的问道:“可是…你们…!”
“没关系,我在这守着美田和这些小麦,你们赶紧去把。”李宗熊对陈长贵说了一句,随后又对着乡医说道:“老乡你可不可以留在这帮帮我?”
乡医点点头,叹息一声道:“好吧。”
陈长贵三人虽然担心白美田,但事还得做,不能所有人都等在这,所以陈长贵三人犹豫抉择之下,也只能先挑粮返回。
李宗熊抱着白美田,守着粮食,乡医并不敢确定白美田的病因,所以也不敢乱下药,只给白美田喂了一些盐水和糖水。
白美田晕过去之后,一直冒着冷汗,深皱着眉头,似乎很痛苦,可是却一直没有醒过来。陈昌荣一路跑跑停停回到陈家沟,火急火燎回到了公社,找到了队长朱良吉。
公社在一个比较宽的广场上,有几间新房子,广场上还有十多个妇女在晾晒粮食,以及清扫谷物。
朱良吉是队长,身材比较瘦小,身着一套灰色的干净衣衫,双手捧着一个白色的茶杯,老旧的茶杯上,掉了不少的漆,看上去倒像是一个读过书的人,但是为人斤斤计较,且唯利是图,心眼小。
瞧见陈昌荣回来,朱良吉诧异的的盯着陈昌荣,看了一眼公社外面,问道:“陈昌荣你咋回来了?小麦呢?”
陈昌荣着急的说道:“队长,不好了,出事了,美田在回来的路上,不知咋了,晕倒在路上了,你赶紧叫两个人跟我一起去把粮食给挑回来,我这就去告诉白家弟妹。”
朱良吉一听,顿时露出了一副气急败坏不耐烦的模样,深深喘息,抱怨道:“怎么搞的,这挑粮还能整出事?这老李头也是,让他找几个人,就不能找几个靠谱的人?”
陈昌荣听见朱良吉的话,眉宇之间的担心,生出些许怒气,只是奈何朱良吉是队长,爱给人穿小鞋,不能得罪,所以有些愤愤不平的笑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虽然是出了点事,但是这也不是大家想的,而且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在找两个人去挑回来就是,耽误不了什么事。”
朱良吉深深叹息,同意道:“好吧,也只能先这样了,你等等,我去给你叫两个人来。”
话音落朱良吉端着茶杯转身向着屋子里走去。
李家大嫂拿着钉耙翻晒着粮食,离得最近,自然听到了陈昌荣所说,左右看了一眼,目光定在了广场角落的徐书云,连忙放下手中钉耙,冲着徐书云跑了过去,到徐书云附近时,着急的说道:“白家弟妹呀,不好了,我听昌荣说,你家美田在挑粮回来的路上晕倒了!”
徐书云带着一个竹编斗笠,与白美田的三姐,白清莲一起筛着谷物,听见李大嫂的话,连忙抬头,放下手中筛子,盯着李大嫂,着急的问道:“你说啥?咋回事呀?”
李大嫂指着远处的陈昌荣说道:“昌荣都回来了,他说的,你赶紧去问问吧!”
徐书云和白清莲抬头望了一眼远处的陈昌荣,连忙跑了过去,李大嫂也紧随其后。
在广场等待朱良吉的陈昌荣,双手叉腰,左顾右盼,正巧看见了跑来的徐书云和白清莲,眉间松开不少,两步迎了上去。
徐书云深皱着眉头,一脸担心的模样,一边解下头上的竹编斗笠,一边着急的问道:“陈大哥出啥事了?我家美田咋啦?”
陈昌荣着急的说道:“白家弟妹呀,正好你也在,我们挑粮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美田怎么了,在芦葭镇的时候,美田突然就晕倒了,所以李大哥让我先回来告诉队长,让人去挑粮,另外让我回来通知你们。”
白清莲手中拿着主编斗笠,着急的问道:“咋会晕倒?难道是中暑了不成?”
陈昌荣摇头道:“就是不清楚,我们在镇上找了个医生给瞧了瞧,可是医生说他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所以没办法我才先回来,你们还是赶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