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低首应了声。
魏昌年转身离去,陆彦光跟在他身后悄悄地回头张望。
花树下已经没有徽容的身影,想来她早已就走了,魏昌年没有发现。
他舒了一口气,与此同时,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里,令他原本消沉的心重新燃起了希望。
焰火不断地升上天空,绽放出绚烂辉煌的烟花。
徽容无心美景,恍惚地走向华笙楼。
她的身体仿佛烧着一团的火,可却看不到,碰不到,无法遏制,无法扑灭,只得任由着那股子邪火在体内肆虐蔓延。
她好想要个男人来帮助自己泄火。
如果当初嫁的人是萧崇良,或是萧显阳没有死,她也不是独守空房、欲求不满的寡妇,一切都如想象般美好,过着琴瑟和鸣,幸福恩爱的日子,那会是怎么样的光景?
不过,这也只是匆匆而过的一个念头。
不知受李逢燕影响,还是本性如此,她愈发觉得自己不是个从一而终,安分守己的女人,甚至羡慕男人可以拥有三妻四妾。
人性复杂,或许,她本就有风流的一面,随了父皇的多情,只不过以前藏得深,现在随着越来越躁动的心、越来越空虚的身体而渐渐释放出来。
一抹蓝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徽容福身行礼,四哥。
李道安看出她的不适,柔声问:怎么了?
他伸手抚向她泛红的脸颊,肌肤触碰的那一瞬间,正是身子敏感的她下意识地一躲。
掌心落空,他目光略微黯然。
本王还以为哪个野男人敢在宫里调戏妹妹,原来是四哥,是本王眼拙了。李晋成的笑声从他的身后传来。
李道安从容转身,优雅地笑了笑,那六弟可要当心脚下,免得夜深天黑,看不清路,一不留神摔个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李晋成闻言敛去笑容,余留毫无感情的微笑,李道安亦是如此。
徽容见不得他们明里暗里的嘲讽争斗,心烦意乱,不过表面仍是淡淡的疏离,福身道别,妹妹还有事,先行告退。
说罢,她便不留余地离开了。
李道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一丝淡淡的忧愁笼罩在眉眼间。
李晋成意味深长道:四哥,有些事强求不得。
权力、地位,或是其他的什么。
他亦是望向那抹娉婷身影,眼中充满着雄心壮志,意气风发。
李道安对他的话不以为意,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轻轻一笑,这话留给你自己吧。
李道安摇着折扇,笑吟吟地离开了,李晋成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目光冰冷犀利。
寿宴开始了。
华笙楼里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徽容心事重重,兴致阑珊,怎么也融不进去热闹的氛围中。
她望了一眼正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的萧崇良,哀婉地叹了声,提前离席了。
外边下着不易觉察的蒙蒙细雨,冬莲上前为她撑伞,她摇摇头,温柔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神思恍惚地在宫苑中踱步,路过一片清幽雅致的茉莉花,不禁驻足欣赏。
在宫灯的映照下,沾着细微雨露的素白花瓣泛着淡淡的暖黄,别有一番韵味。
她俯身抬手抚摸,微雨落在了手背上,凉意从肌肤直达心底,赏花的兴致顿时没了。
身体的空虚得不到满足,兄长争斗带给她的愁绪又得不到排解,心里甚是难受,哀叹连连,愈发觉得自己像个深闺怨妇。
此时,薄薄的雨雾倏然变大。
她下意识地抬手遮挡,一把油纸伞出现在上方,为她遮住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