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照进清晨刚下过雨的山居,空山静谧清爽。
弥霜睡不着,早早就出房间,坐在篱笆外的竹制凉亭里,看着竹林失神。
她听到振翅的声音,转头一看,是一只白鸽落在自己身旁。白鸽脚上绑着一个小桶。
“鸽子兄比穿云箭厉害,这么快就有回信。”身后传来青浔的声音。
青浔正从白鸽脚上小桶拿出一小卷纸条。
弥霜好奇问:“这是谁的来信?”
青汛说:“是希声啊,怎么?你们不通信的吗?”
弥霜突然站起,将青浔吓了一跳,她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她写了什么?”
青浔却收起信件,他说:“都是案件的东西,我得问过青松同意了,才能给你看。”
弥霜觉得没趣,但转念一想,就说:“我也可以用鸽子给她寄信吗?”
青浔说:“可以,你先写,但要惜字如金,然后我再写,我就一只信鸽,而且这只鸽子刚飞回来,得住在鸽舍一段时间再放飞,不然就迷路回不来了。”
弥霜突然有了兴致,一扫近几天的阴霾,她笑了,她说:“好呀!让我想想怎么写好呢?”
青松远远看着弥霜与青浔有说有笑,心中郁结越来越深,他提着剑径直向竹林走去。
“青松……”弥霜叫住他。
青松突然停下脚步,其实二人只是短短几天不说话,但他觉得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她叫唤自己的名字。
他还站在原地,而弥霜已向他走去,他说:“你等等我。”青松快步走进厨房,他将一卷油纸藏在身后,不一会儿就出来了。
弥霜说:“青松,我想到处走走,你能陪我吗?”
青松隐藏着心湖的涟漪,克制而平静地说:“好……”
他将手中的剑抛给了青浔,转过身想牵弥霜的手,弥霜只是把手举至发鬓,将被风吹落的青丝,挽至耳后,低头向前走……
青松只当她是像从前那般羞怯,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从容浅笑。
二人并肩而行,一直安静不语,不知不觉就走到竹林里,又是那天晚上他们二人互相质问的地方。
弥霜停了下来。
她对青松说:“树上有一对红嘴相思鸟……”
青松抬头看到树上有两只小鸟,毛色墨绿,泛着光泽,鸟喙是红色的,其中一只小鸟弯着头,不停地用鸟喙帮旁边的小鸟梳理羽毛。
弥霜说:“红嘴相思鸟,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如果伴侣在身边死了,另一鸟会久久不去,哀鸣至死。鸟儿尚会如此,人却难以做到……”
青松说:“你怎么知道我做不到?”
弥霜终于看着青松深邃的双眼说:“你误会了,我说的是,我做不到。”
青松难以置信,他问:“什么?”
弥霜说:“青松,你别生气……我是喜欢你的,但是我们互相不合适,与其将就伤神,不如快刀斩乱麻,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
青松压抑着情绪说:“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是将就?”
弥霜说:“我们都像荆棘,要像连理枝那样共生共存,就要互相削去荆刺,不然就会各自伤害,不是将就是什么?我们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我喜欢甜食,你不喜欢……”
青松从身后拿出一卷油纸,他递给弥霜,示意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