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的今天,希声终于将往事说完,卢心没有像平时那样走神,而是真的像听故事一样,聚精会神倾听,没有插话。
山雨欲来,风贯林间。
卢心说:“姐姐恨母亲吗?”
希声摇摇头:“不知道……”
卢心说:“她都知道你自愿祭祀,没必要再假装的,就像你让我去打鱼,是我愿意做的事情,不需要奖励就可以去做,因为打鱼本身就是奖励,同样,你去祭祀,其实可能已合她意。只是她真的疼爱你,不舍得你,太伤心就哭了。”
希声不说话了,她一直不通的事情,好像被卢心说通。
卢心说:“她哭得伤心欲绝,如果是做给你看,那就已经没必要了,她是真的伤心了。那毒药是她最后能为你做的,想让你无痛赴死。只是做得不好,她应该想我打鱼那样等待时机,让你到洞口再吃,不然你登山途中死了怎么办?”
希声好像如释重负,这么多年来,她总是纠结于母亲下毒,没有想过如果她真的想她逃不掉,应该会交待她到洞口才服毒,才能保证毒蛇有祭品,而不是保证她必死。
希声突然抱住卢心说:“好弟弟,这次你最聪明了。”
卢心刚想伸手抱住希声,她就站起来说:“下雨了,快上山,弥霜说今晚要做酥炸小鱼,你肯定喜欢。”
希声二人与青浔他们汇合,青松说,在希声他们去林中观鸟时,他与青浔已到山下查看过匪徒尸体,匪首的身上有一块地图,上面印有毒蛇图腾。
但地图上的文字,记号,众人都看不懂,于是暂时交由希声收下,由她汇报朝廷。
后来,众人回到劳山小屋,卢心闻到香味,马上冲进屋内,只见桌子上已放了几道家常菜。其中一道酥炸小鱼香味四溢,卢心刚想下手去拿,就被弥霜用筷子轻轻打了一下手背,她说:“饭前洗手是礼貌哦。”
卢心挠挠头跑出去找水。
其他人都洗完手回来了,弥霜看见青松还没有上座,她换了一双筷子朝青松招了招手。
青松过来了,她说:“我做了酥炸小鱼,放了点胡椒和花椒,可以帮大家祛寒,你尝尝?”
青松说:“好像没什么香味。”
弥霜担心他嗅觉没有恢复,用筷子夹起一条酥炸小鱼递到青松鼻子前面,说:“这么近能闻到吗?”
青松趁机将弥霜递过来的小鱼吃下,他说:“果真色香味俱全。”
弥霜意识到自己又被捉弄了,红着脸说:“你们慢慢吃,我去看一下汤煲得怎么样了……”小跑着去了厨房。
青浔虽然心里为青松高兴,但不敢多看,一直埋头吃饭,希声趁卢心还在思考青松和弥霜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帮他夹了一条去酥炸小鱼放碗里。
卢心吃了一口小鱼,发觉小鱼外焦里嫩,酥脆非常,后劲还有点微辣,身上微微发汗,刚好祛走刚才淋过雨的寒气,卢心边吃边说:“真好吃,以后得让弥霜姐姐每天都做给我吃。”
青松说:“弥霜很忙,但你可以自己学着做。”
青浔清了清嗓子,希声忍俊不禁,青松看不惯他们,起来便走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