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午后,希声带着卢心到小溪捉鱼,她看见弥霜坐在岸边石块上歇息,于是让卢心先到下游设渔网。
希声来到弥霜身边坐下说:“怎么今天不用煎药施针了?”
弥霜说:“早上帮夫人施针了。庄主今天已服过药,再稍作休息几日,应该能复原。”
希声说:“青松庄主这次舍命救你,九死一生,你可真要好好跟他道谢了。”
弥霜苦恼地说:“我知道。但庄主缺些什么呢?我要送什么好?”
希声揶揄一笑:“你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弥霜不明所以,苦思冥想也道不出个所以然。
希声无奈地摇头说:“你可有喜欢的人?”
弥霜说:“我喜欢你,喜欢风唤,也喜欢那位姐姐。”
希声叹气道:“不是朋友这种,是男女之情的喜欢。例如,你看见庄主,会心跳加快,就像心悸不断那样吗?”
弥霜看着水面渐渐出神,后来才回应:“有时候会,就在他捉弄我的时候。”
希声说:“暧昧不清、捉摸不定的事情对女孩子来说,并不是好事。你们明明不是哑巴,就是不肯明说。”
“你想知道朋友和爱人之间的区别,你可以去问庄主。如果你不喜欢他,就要跟他说清楚,不要纠缠不清浪费时间。”
“为什么非要问庄主……”弥霜心中充满不解,还想继续发问。
希声扣指朝弥霜的前额轻敲一下:“如果你不想一直被他捉弄,就去跟他说清楚吧。”希声好像无可奈何,她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去下游找卢心。
青松服药的时间到了,弥霜捧着药碗和蜜枣来到青松房间。
这个房间是青松、卢心、青浔三人共用的,现在青松病了,就只有他在床榻上休息,其余二人睡地席。
午后,卢心还在捉鱼,青浔在外砍柴,只剩青松一人在房间。
青松半坐起来的时候好像有些吃力,弥霜就放下药碗,扶起青松,让他靠着床背坐好。
青松看着弥霜对自己细致照料,他的嘴角隐隐约约透着笑意。
弥霜坐到床边说:“趁药还在放凉,我们说说话可好?”
青松问:“要说什么?”
弥霜问:“庄主,你常与宋清姐姐通信,她又对你言无不尽,你是不是喜欢宋清姐姐?”
青松先是惊讶,然后又平静说:“喜欢过。”
弥霜稍稍有些失落说:“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吗?”
青松平静地说:“是。但那是以前的事情了,都过去了。”
青松看见弥霜震惊的神色,在她欲说还休时,他说:“凌小姐呢?你可有喜欢的人?”
弥霜说:“我喜欢风唤……”
青松听到后眉头紧皱,后来弥霜接着说:“就像喜欢希声一样。”
青松感觉突然放松下来,单刀直入地问:“凌小姐,没有心上人吗?”
弥霜说:“我也不知道……我分不清友情和男女之情。世间的情感有很多种,但在我心里,我与品凛的,是最最重要的。”
品凛,是青松幼时的小名。他易容成宋清时,就让弥霜如此叫唤他的。
青松本来深邃而漆黑的眼底,有光芒一闪而过。
弥霜想起希声说的话,她问:“庄主,你知道友情和男女之情的区别吗?”
青松说:“男女之情,是只认对方是唯一,跟对方可以分享、可以做的事情,跟别人根本不会去做。”
“例如呢?”
“例如,我喜欢你,就只会认定是你。”
弥霜没有明白,也没有反应过来,青松突然揽过弥霜的腰,转身将她抱到床榻上,俯首就要靠近,近得让弥霜几乎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
弥霜的心跳快极了,紧张得双手微微颤抖,伸出手想推开他,小声说:“庄主!你……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