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涛涛浪声淹没微乎其微的暧昧私语。
“风唤……我困了,想睡了……”
“好啊,一起睡。”
“但是……我想自己睡……”
一连几日,白天里,弥霜为孩子们的木制玩偶缝制小衣裳,为绯烬调理受蛇毒创伤后的身子,忙得无法再思考进入药阁的事情。
而午后甚至夜晚,风唤对她的每一次占有都比从前疯狂,夜夜元宵后,风唤总会为弥霜点上安神香,以至于她白天补眠至日上三竿,更加腾不出时间去找岛主外公打听药蛊和心诀。
“这里只有一间房,你这是要席地而眠吗?山中蛇虫众多,最喜贴地爬行,你不怕吗?”风唤从后拥抱着弥霜,手指循着发端摸索着她的发带,寻而不得转探进她的衣襟。
“那我睡竹榻,你睡地席……不可……”
修长的手指,像子夜中的枝条,衬托着丰盈圆月,随风拨弄。
“你这几天不对劲,用膳不专心,就寝不用心,该怎么罚?”
弥霜慌乱地握着纱裙里不规矩的手腕,进退两难地说道:“绯烬那边还有一个房间,我可以去借宿……”
“那是陆捷的房间,你想半夜扰人美梦,看来重罚免不了。”
雪白肩峰上遭雨粉轻点,一路蔓延至她的耳根,温热的气流蒸凝成耳端的嫣红,腰后肌肤之间不差毫厘,烙出灼热密汗。
弥霜紧紧揪着面前软枕的一端,尽量忍耐平静地反驳道:“这……这不公平……为什么绯烬那边有两个房间,这里只有一个……”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绯烬尚未出阁,应该给她选择的机会。而我们已经选择了彼此,早已不分你我,房间如此,现在如此……”
纱裙下炽热得快要将她融化在被褥里,她想出逃,如影随形的指尖又止她于竹榻边上。
纤柔的手拢紧锦被,生出皱褶层层,高枕轻颤出从未有过的幅度。
海浪潮声里,找不到以往的零星莺啭。
“怎么这么安静?不舒服吗?”云雨稍作停歇,他克制着留下玉肩后轻咬的吻痕。
趁着喘息间隙,她轻抿双唇点了点头。
“换个姿势。”风唤这次居高临下,铺天盖地的吻,像排山倒海的浪潮,吞没海滩上一切伺机出逃而搁浅了的小鱼。
“嘭!”
房间扬起漫天的尘埃。
竹床塌了。
“没到竹榻这么快就日久失修。”幸好风唤及时抱起弥霜,施展轻功躲过一劫,然后轻柔地抱她安坐在桌子上。
弥霜侧着脸躲着他的靠近,芊芊细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之前,微微嗔怨地说:“都这样了,还胡言乱语……”
“临崖近海,风里带着湿气,家具失修是常事,我说日久失修哪里错了?”风唤语气里逐渐暗藏笑意,凑近她的唇际缓缓道:“你这是别有所指?快告诉我是什么?”
“别玩了,我真的困了……”
“听话,一会儿再睡。”
“唔……不可……唔……”
弥霜一直紧抿朱唇,抗拒着他体贴入微的吻。
像面对盖以精致蜡封蕴藏千字的信,风唤第一次猜不透她的心事,也不忍心撕信窥视。
后来,风唤更换下失手扯破的衣衫,将陆捷请了过来帮忙重制家具,让弥霜与绯烬同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