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霜呆望着手中莹润的珍珠轻叹一声。
“手捧瑰宝不知道珍惜,还惺惺作态……”
一个身穿青色长裙的少女,灵动地坐到桌子上晃着双腿,裙裾轻盈飘逸。
“青璃……我只是觉得,如此贵重的宝钏应该送给懂它的人,不然,手绳尺寸不对,绳断珠落,一片狼藉。”
青璃傲然昂首,俯视着蹲跪在地正在收拾的弥霜,语带微嗔地说:“啸林哥哥等了你十三年,你回来三日让他冷遇了多少次了?”
“可是……我也不需要他等我呀……”
弥霜断断续续地反驳着,感觉千丝万缕在青璃面前理不清楚,后来声音越说越小,直至噤若寒蝉。
“哼!亏啸林哥哥每年霜降都为你准备一套红色长裙,为的是万一你能回来,要告诉你,他对你一直没有变过。而你却……我不管你了!”
青璃自顾自地整理着旧物,正要放在托盘里拿出屋外晾晒。
树间透下的斑驳光影,在一枚木牌上映出精巧的轮廓。
弥霜刚要触碰木牌,青璃随即将整个托盘护在肩下,警惕地说:“不问自取?是你那位哥哥教你的?”
弥霜着急摆手解释:“我只是睹物思人,就想拿起来看看,没有独占的意思,对不起……”
“我娘亲还在时,可是司药长老。这种木牌只是岛中核心长老才有的,你怎么会见过。”青璃狐疑地打量着弥霜说。
母亲与外公争执的记忆忽然涌上心头。
弥霜依稀记得,母亲当年着急去找外公理论,但不放心弥霜独自一人,于是带着她一同前去山中古阁,当时的通行密令,就是一枚雕刻着蛇纹的木牌。
“我一直深居闺阁,没见识过世面,更不用说如此精雕细刻的木牌了,你能借我看看吗?”无计可施时,弥霜学着希声哄卢心的语气,试着向青璃放低姿态。
“哦?大小姐也会觊觎他人之物?”青璃逐渐意气风发起来。
“不可以借我吗……”弥霜低眉俯首,不知所措地整理着袖口上密密缝贴的小珍珠。
青璃流转一双琥珀色的晶莹眼眸,睥睨而视,将木牌轻轻点着下巴,迟疑地拉长着声音说:“也不是不行,但是为什么要借给你呢?”
弥霜感觉青璃往自己袖口上的小珍珠瞩目良久,轻声回应:“听闻你快要及笄了,我们去墟市挑些贝壳珍珠,我帮你制成螺钿发簪和连珠礼裙,就当作是送你的及笄之礼。”
“行啊,走吧!”青璃居然爽快地答应了。
青璃没有到墟市,而是领着弥霜往海边走去。
“青璃……为什么我们不去墟市,而是来海边?啸林哥哥说过我们不熟水性不可近岸游玩,而且你有喘症……”
“墟市的都是有瑕疵的货色,哪有自己亲自挑选的好?”
弥霜有求于青璃,不好反驳,只好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