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迷迷糊糊将要入睡的时候,突然发觉身旁有人在轻拍自己,他猛地一激灵弹坐起来,一只温暖的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
李遗认出眼前来人是梁泽。
李遗挠挠脑门:“这是怎么了,一晚上接二连三的来,一会是不是你父亲也要来一趟。”
梁泽闻言连忙嘘声:“趁我父亲没来,赶紧走!”
李遗明白过来,梁泽这是来劫狱的,他走到屋门口四处看看,哪里还有守卫的影子,不消说,定是继梁泊、曾荃之后又卖给梁泽一个大人情。
李遗打趣道:“你们怜人的军纪,倒是人情味儿十足啊。”
来至他身后的梁泽一把推在他背上将他推到院子里,拉起他的手往马厩那里去:“快,马爷今晚也换了地方住,我把人支开了,你快骑一匹马走,趁没人发现,能走多远走多远。”
李遗挣开她,掰正了她的身形正经说道:“我不走,你放走了我你怎么跟你父亲交代,你怎么面对梁泊?”
少女都快要急哭了:“你还管那么多干嘛,让你走就走,你真以为他们不会杀你吗?”
李遗无奈,见少女是真的坚决,再争执下去只能是动静越闹越大,双手一摊道:“听你的,帮我挑匹快马。”
少女转悲为喜,可就在她转过身去后,李遗心中默念穆云垂教他的秘诀:快准狠,关键要狠!
一记手刀斩在少女颈后,李遗顺势接住身体瘫软的少女,隔墙说道:“出来吧,闺女不要啦?”
梁犊直接从墙头翻了过来,脸色铁青着从李遗手中接过梁泽,熊韬连忙走上前来迎接,却被梁犊一脚踹开。
无辜的熊韬看看离去的梁犊的背影,又看看更加无辜的李遗,站起身来拍拍灰尘,挠挠头不知所措。
蹲在墙头没有跳下来的仇天旭一脸坏笑,对李遗说道:“小子,你惨了。”
李遗问他:“既然知道我没错,那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仇天旭跳下墙头离去:“我又不是老大,我怎么知道。”熊韬又翻了出去,紧随其后追问道:“三师兄,大师兄踹我干嘛。”
“难不成踹我啊。“
“。。。”
人声渐行渐远,那四名守卫适时地又出现了,李遗自觉地从院子里退回到屋内,直接躺倒,呼呼大睡到天亮。
一连两三天,除了马爷前来伺候那些马匹,整整一天没有人再进入这个小院。
曾荃所谓地去帮他求情放他出去如李遗所料是一副鬼话,虽早有预料且其人之道还治了其人之身,但李遗内心还是有被欺骗地愤怒,不断诅咒着姓曾的毒誓应验。
李遗也乐的清净,自己的伤虽然好的七七八八了,但是经过官道一战,伤势有加重的迹象。
气力始终补不上来,也就是这两天梁犊特别关照,让人每天都给他送些肉来,所以什么逃跑、回家的念头,李遗也就暂时放下了。这里好吃好喝好清静的,权当休养生息调养身体了。
三天之后,李遗正坐在屋门口悠然自得地晒太阳,老人谢奇身后跟着他的四个徒弟,这五个怜人的头一起出现在了院子里,只是所有人都直接无视了起身相迎的李遗。
他们身后还跟着约莫三四十个精壮男子,李遗看到梁波和当初与自己打过招呼的小卒子也在其中。
谢奇站在院子中央,静静地看着马爷带他们去到马厩里,又依次牵着马匹走出院子去。
最后院子里除了谢老爷子和李遗再无旁人,老爷子招招手示意李遗到跟前来,李遗顺从地照做。
“我听梁犊说,你想回家?"
李遗迟疑地点点头。
谢奇布满褶皱地脸上闪现出一种复杂地表情,李遗读不懂那是一种什么表情,直到多年后,他才明白那是一种欣慰、痛苦、恐惧掺杂在一起地表情。
谢奇似乎很疲惫,沉重的点点头:”我们都知道阿渊的死不怪你,但是曾荃身份有些特殊,我们不想跟他起冲突,这几天,委屈你了。曾荃已经走了,药方地事情我也听说了,按说你是我们的恩人,早就该按照承诺送你回家,不但没做到还让你的药方流失了。
“眼下也没有什么好补偿你的,日后有机会定要报答。”
“眼下分不出多余的人手了,我让他们把你带到官道上,给你一匹马,你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