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轩辕墨轻叹一声,携着她起身伫立,锐利如鹰隼的眸子无温扫过四下。嘴角微扬,见着洛云中疾步而来。
刺客一个都没能活着走出州牧府,洛云中便迫不及待的做了下下策,不惜与皇帝翻脸。再狡猾的狐狸,总归也有按捺不住的时候,尤其是……当皇权开始茁壮成长的时候,功高震主的这帮子老臣,就会感到不安与惶恐。
那种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危机感,会让他们慢慢卸下最后的伪装,终于从黑暗走到了明亮处。而这一步,正是死亡的开始。
深吸一口气,叶贞松了轩辕墨的手,扭头冲着离歌道,“离歌,把剑放下。”
离歌微怔,却是怒目圆睁,死死盯着周围面面相觑的军士。毕竟离歌与叶贞军功在身,洛云中不但没有丝毫奖赏,如今还夜擒二人,委实让多少军士寒了心。
洛云中一步一顿走到轩辕墨跟前,行了礼,“参见皇上,参见……贞嫔娘娘!”
音落,所有军士都怔在当场,唯有叶贞面不改色的冷笑两声,“国公爷好眼力,左不过到底年岁渐长,如今才算认得本宫,怕是晚了些。”
“贞嫔娘娘莫要忘了,此刻身上穿的是大彦朝的军服,如今这身份亦是火头军。难道娘娘不曾听过,女子不得擅入军营,违者军法处置吗?”洛云中掷地有声,眸色肃杀。
轩辕墨眸色微恙,“国公爷所言甚是,军法如山不可违背,左不过法外有情,便是这军法也是人定的。既然朕在这里,那这江山这大彦朝的三军,自然还是要由朕说了算。国公爷说……是与不是?”
音落,离歌嗤笑,眼见着洛云中的面色变得铁青,恨不得现下就撕破他这张老脸。
洛云中皮笑肉不笑,却是行了礼,在军士面前极尽恭敬之能,“皇上所言极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若皇上觉得军法可以任意修改,臣并无意义。”
好一招以退为进,好一个盈国公洛云中!
“你是说朕滥发君威?”轩辕墨岂是容易对付,左不过……挑眉看了叶贞一眼。
听得洛云中摇头,“臣不敢。”
叶贞眨了眨眼睛,轩辕墨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国公爷意欲如何?”
这话,诚然是服了软,皇帝到底还是拗不过“军法处置”四个字。身为君王,必须秉公处置,否则就是昏聩之君。当着这么多军士的面,洛云中拿帝君威仪逼轩辕墨交出叶贞。
“明日公审,军法严惩。”八个字,便敲定了叶贞与离歌的罪名。
“你!”离歌持剑。
“离歌!”叶贞一声冷喝,“别让皇上为难,把剑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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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离歌恨得咬牙切齿,一甩手,冷剑狠狠掷落在地,发出清脆声响。
洛云中冷笑,“带走!”
风阴微怔,正要上前,却得轩辕墨冷眸斜睨,只得默不作声的退下。抬头,眼睁睁看着离歌与叶贞被带走。
轩辕墨眸色肃杀,唇齿冰寒入骨,“那明日公审,朕便等着看国公爷的军法处置!明日见不到贞嫔,就别怪朕翻脸无情。”
251。她们是细作?
冷风瑟瑟,阴霾不去,小型营帐内叶贞与离歌被绑缚在木桩处,外头重兵把守。黑岩谷;
“你就不怕吗?”离歌扭头望着面色从容的叶贞,“落在洛云中手里,十有八九是个死,我这厢倒也罢了,他自然不敢伤我,然而你……他是定然不会轻纵的。”
叶贞靠在木桩上,眉睫微微上扬,“那又如何?只要他现在不下手,留我一口气,我便不会屈服。打蛇不死反被咬,诚然也是这个道理。”
“你有主意?”离歌一怔。
外头有些细碎的响声,便瞧着跑进两个士兵,及至跟前便急忙放下手中的刀戟,快速解开二人的绳索。叶贞凝眉,与离歌对视一眼,倒是没明白怎么回事。
听得那二人道,“两位莫怕莫惊,如今国公爷走了,我等也不敢放了你们,但这般绑缚着你们,兄弟们也不是滋味。”
说着便搀了两人坐下,“咱就是个当兵的,没办法放了你们。听闻你们是女子,却是心生敬佩。左不过国公爷有令,咱也是没办法。只待着能守着你们周全,不让人轻易害了你们就是,明日是福是祸谁知道呢,唉!”
语罢,又忙不迭的跑出去。
离歌一怔,揉了揉被绳索勒得生疼的手腕,扭头看着叶贞低眉浅笑的模样,“你笑什么?”
“现下你该知道洛云中为何急匆匆的对我们下手吧!”叶贞摆弄着腕上的红丝线,眸光熠熠如月华。
“你的意思是……我们动了军心。”离歌恍然大悟。
叶贞莞尔,“军者,最惧军心异动。便是有虎符在手又如何?揭竿而起的事情,难道还少吗?洛云中太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