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这个答案同样让莱昂觉得惊讶“算时间,是他当了国王之后生的?”
“准确的说,是他在冰雹——雷雨之战以后生的。”埃雷菈纠正。
“那就是这个吧,交给你你该知道怎么办?”莱昂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埃雷菈可以去做事了。也就是在埃雷菈离开之后,等在莱昂营帐门口,正冥思苦想究竟应该怎么办,才能得到莱昂的承认,得到那一个活命名额的年轻骑士们遭了秧。他们全都被杀死了。
顺便说一句。因为一年多以前,在威士兰堡向茜茜公主求婚的时候,有个恩格利家的年轻骑士跳出来捣乱。所以这个组合“恩格利家的”以及“年轻骑士”,在莱昂眼里就是该死的混蛋。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要这群人活命。
在这之后,埃雷菈的确“不负所望”,她刺瞎了那个孩子的眼睛,毒哑了那个孩子的嘴巴,又弄聋了他的耳朵。在这之后,他将这个孩子交给了唯一一个愿意给狄尔斯.恩格利收尸的恩格利家仆人。
她的做法可以说是完美无缺。就算是莱昂听说了之后,也只有感叹。感叹什么呢?感叹这个女人真是毒辣。果然如果拉下脸去,男人跟女人比谁狠,男人比不过女的。埃雷菈的存在就是一个很明确的证明。
然而,接下来埃雷菈在禀报过这件事之后,却又补充了一句让莱昂觉得非常之惊讶的话
“实际上那个仆人并不忠诚。根据调查,他经常会贪污恩格利家族各个庄园的产出。同时还跟狄尔斯公爵的几个女人秘密通奸。”
“就算是这样,也并不能代表他对恩格利家族不忠诚。”莱昂稍感惊讶,但是紧接着就又觉得很正常“这个时代少有不贪污自己主人钱财的仆从。至于通奸么……狄尔斯公爵的女人足有上百个,他都已经快六十岁了。顾不过来也是应该的。”
“他对我们出卖过狄尔斯军队的情报,价码合适,毫不犹豫。”于是埃雷菈又接着这样说。
“啊呀。”于是莱昂没有什么可以为他辩解的了
“那么他为什么要给狄尔斯收尸呢?因为他背叛了他的主人,所以觉得内疚?”
“不是。”埃雷菈说“我们攻陷了威士兰堡之后,收缴了那里的全部财产。包括他藏起来的那一份。而他分散在各地的田产也早就被汗国军队控制了。他身无分文。所以……他扒掉了狄尔斯公爵死前穿的那套衣服。”
“哦。”听到这里,莱昂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非常之愉快“最好的丝绸,金银丝线,还有作为点缀的宝石。那套衣服的确值不少钱……孤本来想要保全那位公爵最后的体面来着。不过没想到,这反倒给他添了麻烦。”
不过,看莱昂笑得很愉快的样子。似乎一点儿也没有觉得麻烦。
“您不是要保全他最后的体面吗?他这么做,您不生气?”埃雷菈问。
“孤不去拿,别人拿了。那也不是孤的东西。孤也不欠狄尔斯什么。那个小人做的事让孤觉得很可笑。孤为什么要生气?”
莱昂这样回答,然后下了结论“那么看起来,狄尔斯公爵的那个儿子也活不了了。”
“您保证了留他一命。他现在要死了,您为什么还不生气呢?”于是埃雷菈接着又问。
“我没有杀他,不就是给他留了一命。我不但没有杀他,还给他找了一个最忠诚于恩格利家族的仆人照顾他。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他这一回死,是他运气不好。难道我今后还要全天候的监视着他,怕他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摔死?我哪里有那么多闲工夫。”
“大概吧……不过实际上,陛下,那个仆人与恩格利家族还有一点儿联系。”埃雷菈接着说。
“什么联系?”莱昂问。
“与那个仆人通奸的那个女人,恰好是恩格利家最后的那个婴儿。而计算一下时间。狄尔斯公爵很可能不是那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所以说……”
听到这里,莱昂笑得更厉害了“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你选了这么个家伙出来。就是存心想要讨我的欢心是不是?这是最近一段时间,我听过的最有趣儿的笑话了。”
埃雷菈凑趣儿的陪着莱昂笑着,同时问“他有可能是那个孩子的父亲。那么他就不会杀那个孩子了。恩格利家族名义上的继承人还在。而在经过这场战争,在您执行了那些政策之后,他就代表了卡提尔贵族们最后的怨念与恨意。这样一个人活着,陛下不会觉得不安心么?”
“孤为什么要觉得不安心?卡提尔贵族的怨恨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他们全盛时期孤都不怕他们。他们现在死的差不多干净了,孤反而害怕了?怎么可能?一个聋子瞎子哑巴孩子,长大了就是个聋子瞎子哑巴。孤怎么会害怕一个聋子瞎子哑巴?
而且,等他长大是二十年之后的事情了。四年时间,孤就取得了格瑞布罗德,卡提尔,幽暗地域极北三个国家的控制权。二十年时间,足够孤的权势扩大十倍。所谓的‘仇人’的数量也会增加十倍。所以,孤为什么要针对这么一个聋子瞎子哑巴不安心?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听莱昂说到一半不说了,埃雷菈觉得好奇,又问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