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一个故事讲完,云程跟叶存山都给她大力夸夸,夸得她眉开眼笑的,先前那点瞌睡全散了。
晚上吃饭时,带点撒娇的使唤,要烫这菜那菜,云程给她夹了,她再要叶存山夹,叶存山之后,又眼巴巴看着存银。
四岁的小宝宝,能微微吃些辣的。
她今天尝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还被宠着惯着,心情极好。
晚上在云程他们屋里玩闹了一阵,才又败在瞌睡之下,被送回了房间。
叶存山在考棚缩了几天,晚上躺到炕上,只觉得浑身骨头都酸酸的,下面热炕烤着,怀里夫郎抱着,都时不时动两下,伸展胳膊腿儿。
这都没法睡,云程叫他趴着,重新把袄子穿了,拿了两根拐过来,撑着在他背面来回踩了十几次,才叫叶存山舒爽了,说话都带着懒懒的鼻音。
“谢谢程程。”
云程脱了外衣继续睡觉,“瞎客气什么?”
叶存山挨着他脸蹭蹭,说想睡懒觉。
他这几年,完全放松的日子屈指可数。
在他看来,会试考完,还没结束,不论如何,书还是要读的,也不能放松。
因为有大舅舅的话,他知道现在能歇息,绷紧的弦才松下。
云程摸黑亲亲他脸,“睡吧,我也睡懒觉,咱俩一块儿。”
叶存山回亲一下,抱着夫郎闭眼睡了。
冬季还没过去,被窝里暖,眼睛一闭就有失重感,很快进入了梦乡。
他多年以来习惯早起,有了生物钟,到早上时,眼睛睁开了。
看云程还在他怀里窝着,门窗外没多少亮光照进来,仔细听听家里动静,也没什么响声传过来。
叶存山睁眼在炕上发了会儿呆,才再次闭眼睡回笼觉。
这一觉睡得沉,再次醒来时,存银他们都吃过午饭了。
叶存山是饿醒的,他没白天在家睡大觉的习惯,穿戴整齐洗漱完,吃过饭后哈欠连天,又被云程赶进屋。
实在是困,坐着发了会儿呆,他决定放纵一回,再次醒来,都是深夜。
他一动,云程就醒了,“炉子上有汤有饼子,你漱口就能吃了。”
结束考试第一天,叶存山是睡过去的,醒来两回就为吃饭。
到第二天,才有了精神。
存银已经打听了八卦回来,“舞弊的居然有十三人!其中举人五个,另外八个是他们买通的人,全都被打了一顿,大冷的天,就在贡院贴榜的位置戴枷示众。我看不见榜,听人说了,这五个以后都不是举人老爷了,跟我一样,就是个普通小老百姓。另外八个,下大狱了。”
说有一就有二,谁知道这次是一还是二,再审审,指不定有惊喜呢。
存银给叶存山夹鸡腿,“我听见有个人喊冤,说是有小吏把小抄扔给他的,他没作弊。被好多人骂了,说他真没舞弊,别人扔小抄的时候他就该告发,而不是藏起小抄,往自己卷子上誊写。”
叶存山问还有什么,存银说铺子里生意更好了,“穿着棉衣去考场的书生们说衣服暖和,没受冻。”
都是举人老爷,这一考结束,里头指不定还有进士、状元出来,他们说话,百姓们有跟风。
很像云程讲的“广告效应”,有那什么“代言”的效果。
话题突然跳到这里,叶存山还愣了下,回过神就叫存银记得去感谢一下杜知春。
存银知道的,“我已经备好了礼,就等着你,看是我自己去,还是你跟我一块儿。”
叶存山说一起,“也不挑日子了,下午就去,免得他休息好了,又开诗会,都找不到人。”
云程就不跟着,午饭后送他们出门后,就带圆圆练字。
考试结束后的京都,气氛上比府城要好很多。
可能是来考试的人都是举人,有人対当官执着,有人觉着有个举人功名也不错。
悲伤的人有,情绪上多有收敛,没几个大声嚎啕的。
现在外面最热闹的就是舞弊事件,还有每三年都有的“押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