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仁义现在不信任家里人,出来时是把所有家底都带上了。
他身边没个壮汉跟着,自己也知道容易遭贼惦记,银子都分了好几处放。
就这样,也被摸光了。
他藏裆下的银子都没了!
看云程跟叶存山两个人都是一副要放炮竹庆祝的表情,云仁义难免不多想。
叶存山要他抓紧时间看,“我跟云程没要你再写一张欠条都是仁慈了。”
云仁义打了个哆嗦。
他身上的银子,都是一家子攒了十几年的,也不够这一天五两五两的支出。
他也很累,想回家缓缓,歇歇。
回家还能让云丽丽继续做藕粉跟蜂窝煤,手里一点银子没有,他没安全感。
说要回家,云程答应了。
他跟叶存山没找到手镯样式,逼急了怕弄巧成拙。
回去休息,养养神,再仔细回忆回忆,下次过来效率会更高。
叶存山把状纸给云仁义拿着,“回去也别闲着,有了坏心思就看看这状纸。”
他要回家,叶存山跟云程可不送。
一看这银子没得挣,倒还是那伙计最舍不得他,“你就一点儿也没了?我这屋子后头有棚子,里头就养了骡子跟驴,要么你将就着,晚上就在这儿睡?”
云仁义脸皮子抖了抖。
他还没落魄到要跟畜生睡一窝的地步!
叶存山恶劣,做出了一副感兴趣的样子,云仁义吓得撒腿就跑,“后天我会去书院找你的!”
这个乐子,让云程看得爽,给了叶小山赏。
人来人往时,不好说其他,云程只说:“那册子我压箱底放着了。”
箱底是指叶存山的竹箱底。
家里实现用纸自由后,他的文章、草稿、笔记等等成倍增加,原先是跟书籍放一箱,现在分开了两箱放。
云程也尊圣贤,不把那个成年人画册跟圣贤书放一块儿,是直接放在了木条下。
竹箱直接接触地面会很潮,怕湿了里头书本,叶存山用石头木板垫高放的。
云程这书也怕潮,他隔了油纸放地上,抵着里头墙角,藏得可严实。
叶存山:“……难怪我找了几天没找着。”
还以为云程给烧了,让他后来都不敢再提。
今天云程主动说起,说明那阵的害臊劲儿过去了。
机不可失,叶存山说要带他去个好地方。
蔚县这么小,云程都没怎么逛过。
他最近因为云家的事,心情也起起伏伏,还以为叶存山是要哄他开心,一路都笑得甜滋滋的,还给叶存山买了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