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一想就觉得自己上辈子很傻,被人卖了还帮着人数钱,真的太傻了。还有一点奢望就是乔金珠跟肖长奇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姓乔,只是巧合。她刚才说的话也不是指曾外婆和婆婆,指的是别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店门口,只要没看见乔金珠出现,她就相信自己上辈子没有被人算计。如果她出现了,还来了店里,那上辈子的事就不好说了,很有可能被人算计的连渣都不剩。一想到这里,苏如就心里紧张到不能呼吸,矛盾的不得了,既希望乔金珠不要出现,又想知道她嘴里说的老女人是谁。借口是来陪着两位老人一起下班回家的,苏如却心神不宁地望着外边,一直到了晚上七点都没看见乔金珠出现,她觉得应该是自己听错了。乔金珠嘴里的老女人,外孙女,逃出来,弄走了他们家东西这些关键字眼,不是指她们家。或许只是巧合,乔金珠也许不是肖长奇的后人,是她太敏感了。关好店门,苏如和婆婆韩玉一人挽住吴仙仙一只手,三人并排往外面走。如今的方伟铭已经被培养成了一名司机兼保镖,吴仙仙年纪大了,韩玉年纪也不小。两老太太出门挤不了公交车,就买了一辆车代步,吴仙仙和苏如都会开车,只是有方伟铭在,她们就懒得动手。店门口也可以停车,吴仙仙却不喜欢,总爱让方伟铭把车停在外面大马路上,她跟韩玉两个人慢慢走出来。坐上车,方伟铭启动车子往前开,没开出多远,发现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为了不吓着车里的三个女人,他叮嘱了一句:“都坐好,我要加速了。”
“为什么?”
苏如反应了过来,“有情况?”
“希望是我判断失误。”
方伟铭知道苏如很聪明,也没隐瞒,“我怀疑我们被人跟踪了。加油试试看,要是还跟着,那就基本上确定了。”
吴仙仙发话:“没关系,带着他们四处溜达一圈再回去,不急。”
韩玉回头张望:“怀疑哪辆车?我看看是谁要跟踪我们。”
看了眼后视镜,方伟铭报告:“就后头那辆白色的小面包,左边大灯灯罩破裂了。”
“确定吗?”
韩玉问。方伟铭回答:“确定,从我们一出来就跟着了,一直在跟。”
苏如也回头看,白色的小面没有紧紧跟在他们的车后面,而是隔着一辆车,她不知道方伟铭为什么会那么肯定面包车在跟踪他们。但她的直觉告诉她,方伟铭的判断没有错,那辆面包车瞧着像是刚好同路,其实就是一直在跟着他们。“加速前进,带着溜几条街,是不是跟踪就知道了。”
吴仙仙倒是很镇定,一点没有慌张害怕,沉着冷静地吩咐方伟铭。后者没说话,按照她说的去做,猛地提速,开始往前飞奔。坐在后座上的苏如看的很仔细,面包车也在提速,在马路上快速前进。他们拐弯,面包车也拐弯,他们等红绿灯,面包车也停下来。他们左转,面包车也左转,吴仙仙看了一眼,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不用溜了,摆明了就是跟踪我们的,去前面的郊区,找个地方停下,我倒是很好奇,是谁要找我老太太的麻烦。”
“好!”
方伟铭答应着,拐向了出城的路。面包车也跟着出城,开了一段,见四下无车,面包车忽然又掉头走了。苏如紧张的心情得到了一丝松缓,死死握着的手也随之松开,低头才看见,手心里全是汗水。“他们走了。”
方伟铭报告。吴仙仙冷哼:“没意思的家伙,既然跟了为什么要半途而废?”
方伟铭将车靠边停下,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苏如和韩玉,吴仙仙没有下车。大晚上的,郊外的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就他们一辆孤零零地停着。“那些人应该是怕暴露了目标。”
苏如回答吴仙仙之前的提问。韩玉赞同:“没错,路上根本就没车,他们要还跟着,肯定容易暴露。”
站在外头抽了两根烟,方伟铭上车:“他们走了,不知道会不会在前面等着我们。”
吴仙仙摇头:“不怕,按照原路返回,要真的等着,直接靠过去,将他们逼停,实在不行,撞过去也可以。”
满头银发的老人,平日里慈眉善目,言笑晏晏,忽然间说出这么狠厉的话,让苏如很是侧目。看来这位曾外婆吴仙仙也是个有脾气的,不是个愿意让人随意拿捏的人。想想也是,当年为了逃避肖长奇的控制,她毅然决然选择了离开,可见就不是个没骨气的女人。抛下刚出生不久的女儿,流亡海外,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开着车往回走,果然不出所料,面包车就停在进城的路边等着,见到他们的车过来,车里的人还抬头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让苏如整个人都惊呆了,坐在副驾上的男人,不就是跟在乔金珠身边的那个吗?难道今晚真的是乔金珠要跟踪他们?乔金珠真的是肖长奇的后人?记得乔金珠比她大一岁,一辈子跟她一样没有结婚生子,两人因此同病相怜,苏如把她当亲姐看。两人平日里也算是无话不说,但乔金珠似乎从来没告诉过她有关于她的身世,苏如对她了解的并不多。倒是自己的所有情况,乔金珠都十分了解,包括堂姐苏凤抢了她未婚夫徐满江的事,她都知道。难不成苏凤和徐满江会出现,还是自己告诉她的后果?照今晚的情况来看,前世乔金珠根本就是有意接近她的,有意将她一步一步套进自己的陷阱里,派出苏凤和徐满江两个替死鬼来弄死她。最后顾海洋出现了,带走了她的骨灰,送回老家,顾海洋自杀,算是间接弄死了他。顾海洋的死最后导致公公婆婆又怎么样了呢?说没说出肚兜的下落?就公公婆婆的性子,应该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何况前世的顾海洋根本不知道有肚兜,老房子倒塌成了一堆废墟,肚兜被掩埋地下,永远都不可能被人扒拉出来。肖长奇估计到死都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跟这世一样,抱憾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