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糟糠之妻不下堂,在我童生时,你觉得叶苏儿合适,在我秀才时,你觉得李家二小姐和刘举人之女合适,在我举人时,你觉得谁合适呢?”裴子云问了问,知道自己中秀才来,已有几人来问了,当下心平气和反问。
“娘,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娶妻之事,还是看感情和情分好些。”
见裴钱氏无话,裴子云起身:“娘,我这就去接她了。”
裴子云直接出了卧牛村,村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一人不死,就歼灭了这黑风盗,这时守门人张图,说:“这裴相公真是天上文曲星下凡,这才中了秀才,又给巡检大人出着计谋,灭了这黑风盗,真文武双全。”
张大山,抬起有点疲惫双眼,炯炯有神远远看着裴子云,感慨:“这样的人幸生在我们村子。”
正说着,突想起了叶苏儿,就觉得做的差了,说:“村里当时保了叶苏儿,也不至于现在叶苏儿下落不明,现在村里跟着这裴秀才关系虽表面和谐,但里面我看着玄。”
“哈哈,张大山,你也真想的远,等会我们交班了,回家休息,累了一夜,还尽想这些事,你累不累,不说了,换班人来了,回家抱着媳妇暖炕头。”
四月初夏,昨夜一场小雨,下午阳光照着,路侧树木和花草争奇斗艳,从村到观的道路,宛图画一样。
裴子云这时,远远看见桃花林,有一条河,正林子里蜿蜒流过,桃花落下,时不时就有着鱼儿跳出。
裴子云抵达门外台阶,一片幽静,这道观似乎不怎么接受香火,就是静修之处,这样想着,裴子云抵达门前,又有些迟疑,踱了几步,这才下着决心上去敲着门,开门不是牙尖嘴利的秀儿,是中年女冠。
裴子云笑着迎了上去:“原来是观主,已过去半月,我觉着灾祸应已过去,来接着叶苏儿。”
只见这女冠见是裴子云,听着裴子云这话,没有将门打开,而语气有点冷淡:“你是来接叶苏儿的吧,她不在这里了。”
“什么?”裴子云脸色一变,眼神有些冰冷:“观主,怎么说,难道苏儿出了事不成?”
女冠脸色就是不好,冷冷说:“叶苏儿亲人寻到了她,带着她走了”
“认亲?被人接走。”听着这话,裴子云迟疑,语气满是怀疑:“不可能,苏儿要走,不可能不跟我说,某非你们胁迫,或出了事在瞒我?”
这时,女冠有些怒色:“你以为我骗你不成,幸你写了桃花源记,师姐过来看看,结果看见了叶苏儿,觉是直系的血亲,因此认了亲,将叶苏儿带去,你既中了秀才,自有富贵,就不要寻她了。”
这时,听着脚步声,抬起一看,只见是小道姑秀儿,小道姑秀儿手上拿着一封信,上面就有着娟秀字迹,再熟悉不过,这秀儿把信向着裴子云递了过去,说:“这是苏儿姐姐给你留的信件,你不要为难我师父,我师父不善言语,不过事情没有说错,是苏儿姐姐自愿跟去,不怪我师父。”
接过信件一看:“裴哥哥,姑母找到了我,说了一些事,我必须要离去三年,三年后我一定回来找你,苏儿”
这女冠态度冷淡,显知道裴子云被拒在松云门外,裴子云突明悟,转身就离开,找到叶苏儿不难,可要真正融入,非成修士不可,目前最关键是完成任务,完成对原主母亲和家族的报答。
只是才回去,行了一里,突一处转弯,数辆牛车,一个女郎下来,二个丫鬟,执羽扇、如意,一看就是不凡。
“你就是裴子云?”这女郎问着,这时近得黄昏,斜阳慢慢坠下,晚霞如火,看上去,就想起了《诗经·国风·硕人篇》
“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裴子云暗想,作了揖:“正是学生。”
这女郎淡淡说:“你是来寻苏儿?”
“正是,请问叶苏儿何在?”裴子云一挑眉,问着,心里已经有了预感。
“我是苏儿之姑母,这些年谢你照顾了,只是她却不能被你接去。”女郎微微一礼,说着。
“小姐不是恶人,此举不知何故?”裴子云见女郎说话文雅,举止有礼,问着。
“你之相,祖德微薄,文气冲出数尺,已有龙气稍佑,是中了功名,而且也有望举人,只是叶苏儿不是凡俗之人,秉性清贵,非你所宜,你别误了她的道业。”
这话说的坦白,见裴子云眉一挑,并不暴怒,暗暗称奇:“此子谈不上姿容俊雅,却也风度不俗。”
只见女郎又说:“听闻松云门给了你入门道卷,你只要修至十重,入得道门,或再有与她的缘分。”
裴子云心里一沉,暗暗握手,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袭上来,似是遗憾,似是欣喜,似是迷茫。
前世叶苏儿可没有找到她的靠山,流落到了别处。
这些原主的情绪袭上心,裴子云眸子一深,想起了刚才女冠的话,问:“小姐,不知你如何找到这里来?”
“这还是你的功劳。”
“你写了桃花源记,我很喜欢,于是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入道之根,只是很遗憾,你道缘浅薄,不过就看见了叶苏儿,这是叶家失散的女儿,也许就是上天假你之手,而使我找到她。”
女郎坦白着,和女冠说的无误,这时客气的问着:“你还有什么事么?”
女郎端庄有礼,裴子云却隐隐有种感觉,她似乎比自己认识的赵宁,更深不可测,当下一抿唇:“我不信苏儿就这样简单回去,丢下我们之间情分,你以什么理由来说明她?”
“你很敏捷,很有意思。”